的昏晕之态,她便立刻猜明情况,知晓芙儿并非自愿回来,而是被打晕后强行带回的。
只是当时看着太子殿下明显不善的面色,她虽担忧至极,却又不敢开口擅问。
之后,她是从冬梅那艰难探问到些只言片语,方才知晓缘由,原是芙儿身边那个奴隶出身的侍卫突然失了踪迹,当下还有被困荒山的风险可能。
谢言笙抬眼,犹豫着回“太子殿下安顿好这边后,便立刻分出一半的随护人马,原路回返去相助我阿兄了。”
宁芙眼睛闭了闭,指尖慢慢捏紧。
谢言笙便继续相劝着,“芙儿,我知你还在怨怪殿下对你作拦,可当时情况紧急,殿下也只是想护得你周全罢了。”
宁芙淡然看着她,一双盈盈美眸此刻罕见显出几分凝厉,口吻亦绷直。
“若是我二哥受伤困住,你去不去救他”
“这,这两者怎么能一起做比较”
抛去身份上并不对等,两者相付的情感也并不相同。
她对殿下是心怀敬爱,而芙儿对那越奴最多也不过是同情罢了。
谢言笙几乎没有犹豫,回答坦诚“我当然会救,可我们不同嘛,我是女将军,连战场都上过,更早早见惯生死杀戮,单骑荒山对我来说不过小事,若山上真有人被困,我自有相救的能力”
言下之意,溢于言表。
是她柔弱无力,自保都费力,竟是妄想去救人。
谢言笙止了口,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失言,“芙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宁芙不语,只嘴角干干扯了个笑。
顿了顿,她掀开被衾直接起身下床,边整着衣裙,边作势要往外走。
谢言笙一惊,见她又要拿起披风,便立刻知晓了她的意图“芙儿,你现在还需要休息。”
宁芙无动于衷,脚步不变。
谢言笙却利用敏捷身手,两跨步上前挡在门口,横臂坚决不许她出。
“你敢拦我”
从未在闺友面前端过公主架子的宁芙,此刻正肃板沉着脸,端起了尊贵身份。
谢言笙只得跪下来求,“殿下,你真的不能去你知不知道自己一路上究竟昏睡了多久,眼下我们又在什么位置,这里又与懋场相距多少里这些都不算,若是雍岐眼下已然征侵南下,殿下与阿兄到底是该护你,还是去与敌军厮杀”
宁芙一滞,作答不出。
为何雍岐列兵那么久,偏偏选在今日有所异动
宁芙手心死死攥紧,咬着唇不忍眼眶湿润。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两人正僵持不下,门外却忽的传来人马嘈杂的响动。
谢言笙下意识警惕,示意宁芙嘘声,又把人牢牢护在身后,生怕雍岐广征军突破防御,现已寻至此。
“父皇”
“陛下”
两道熟悉声音相继传来,叫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谢言笙忙推门奔出,宁芙更是紧随其后,其余紧闭的房门也都相继打开。
谢钧在阶下,率先跪言道“启禀圣上,今日为虚惊一场,身后并无雍岐追兵。”
宁宏忙又问“那他们整兵换阵,可是已渡过渭水”
谢钧再次摇头,将所有情况据实相告。
没有渡渭水,没有看懋场,并且
“你说什么严牧竟然会撤兵”
宁宏不可置信的口吻,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事,“将近三万多人马,驻守在这荒野边线上两月之久,军饷、粮草究竟要平白花费多少费了这么大的代价和心思,到头来不声不响居然撤兵了”
众人面面相觑,几乎所有人都想不通的一点。
皇帝右看看文臣,右瞧瞧武将,晃神喃道,“这是什么这又算什么”
是啊,好像大醴凭白无故被人愚弄了一番。
当然不止大醴。南越、扶桑,所有要仰其鼻息而活的小国,都为其一个异动,不知劳费了多少心神。
宁宏叹了口气,倍感疲惫地拊了拊手,也不知是终于想通还是如何。
“罢了,严牧能撤兵总归是好事,皇室和众位爱卿此番能安然无恙,朕心中高挂的悬石也总算能够落下。”
宁桀不想叫众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于是犹豫又问“父皇,秋猎只进行了一日,此地虽偏,但位离懋场并不算太远,我们不如”
宁宏却摇摇头,明显兴致缺缺,“回京吧。经这个一遭,谁还有纵马追风的心情。”
众人也叹,宁桀只好不再坚持。
而一旁的谢钧却悄然松了口气。
太子殿下显然还不知晓,懋场的马,已经被他全部原地放养了
即便当地苑令能慢慢寻归,可总也需要花费不少的功夫。
尤其还都是些宝马想起那苑令最后犹豫着与他讨银子的模样,谢钧不禁难受地咬咬牙,自己做决有失,这窟窿就得他来补啊。
宁芙一直等,等到父皇问完话,母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