艇留下来,你们两个进水。”胖子挥舞粗壮的手臂指挥。
“不行,我们下水了,你们不放我们走怎么办”
没有快艇,一旦对方反悔,他们连逃生的工具都没有。
两方顿时僵持住了。
胖子并不想在这里多呆,他已经采了足量的珊瑚,只想快点逃到公海。
胖子眯着眼睛,狡诈道“我也没办法信任你们,我必须确保出公海前你们不能报警。”
薛凛沉默半晌,开口平静道“你们放她下来,我上去,她是南湾所的研究员,我们俩是没请假偷跑出来约会的,她不见了很快就会被人察觉,我带着通讯器和gs跟你们走,等到了海军快要追不上的位置,我下水,你们出公海,有我在,她不敢提前报警,怎么样”
魏惜惊道“薛凛不行”
但她一句话刚喊出口,就被束缚她的船员粗鲁地堵住了嘴。
魏惜剧烈地挣扎起来,眼底浮上一层水光,紧紧盯着薛凛。
但薛凛并没看她。
魏惜知道,薛凛从头至尾就不认为他们能够全身而退,无非是谁去做这个牺牲罢了。
到海军追不上的位置,什么位置如何确定
根本没法确定。
到了位置下水,这里可不是陆地,大海是很大的,也是变幻莫测的,而人是很渺小的,被扔在一望无际的深海中,很大的概率,并不会被搜寻到,那就只能默默等死了。
是她自顾自的上了船,怎么也不该薛凛去死
魏惜仿佛已经感觉不到被人拧着双臂的疼痛,她愤怒又焦急的嘶喊,脖颈上青筋绷起,一片赤红。
薛凛却无视她的挣扎,继续道“怎么样,同意吗”
换人也是要承担风险的,胖子狡诈道“这和我们带她走有什么不同,你帮她请假,等到了位置我们放她下水。”
薛凛“不一样,她是女孩儿,你们船上都是男人,我不放心。”
胖子打量薛凛几秒,险些被薛凛绕进去,还真以为他是担忧女朋友的贞洁,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只是找理由换人质罢了。
他突然一把抓住魏惜的头发,将她扯了过来,狞笑“你就是想让她活,痴情种啊。”
魏惜吃痛,但也因此躲开了捂着嘴的手,终于能说话了。
她觉得自己的大脑从来没有转的这么快过,但对危机的恐惧让她满目清明。
此刻她反倒没有声嘶力竭,而是立刻开口嘲讽道“你们是盗采新手吧,搞不起潜艇,只能用网捞,结果捞上来一堆不值钱的玩意儿。”
胖子猛地转头,看向魏惜,抓着她头发的手还没松,暴躁道“你说什么”
魏惜痛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还要故作镇定,她嗤笑一声“捞上来这批大部分是死珊瑚和倒珊瑚,连加工价值都没用,亏你们还弄了一船。”
“你们应该是在新闻里听说这儿有阿卡红珊瑚才冒险过来的,可惜啊,新闻半真半假,这地方就没有几株阿卡红,大部分是莫莫和沙丁,红色不暗,价格大打折扣。”
“哦对了,这新闻稿也是我们研究所出的,有时候为了夸大成果,捞些科研经费不得不这样,你们这船货拉到市场只会贻笑大方”
胖子咬着牙,一时没说话。
如果魏惜没有一开始就自爆身份,他此刻是根本听不进她一句话的,因为任何话都有可能是谎言。
但她在没察觉到危险时就说自己是南湾所的研究员,胖子相信这是真的。
胖子这一船人都是没什么文化的莽汉,来之前虽然了解了珊瑚的成色,品种,价格,但确实也不是专家。
再加上刚从海里打捞出来,这些珊瑚灰突突的,又粘了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海泥藻类,看着就平平无奇。
所以面前有个高知分子说这些成色不值钱,他们多少也心虚。
魏惜瞪了他一眼“你松开我,我可以给你估估价。”
胖子“你骗我”
魏惜顶着他的目光,毫不退让“阿卡红珊瑚盛产在哪儿你都不知道吗南北湾要是有你挖的这么大一片,这片早就成保护区了,还轮得着你”
其实确实该被列成保护区了,但北湾研究所办事效率太低,一直说在做在做,结果直到今天,还能有盗采船混进来。
胖子心沉了下去,他确实知道同行们都去哪里采,这次来北湾,他只是看了新闻,想提前钻个空子。
果然这帮文化人口中没几句实话,连报个新闻都要造假。
可胖子已经进退两难,他为了这船珊瑚担了极大的风险,此时没有退路了。
魏惜将自己的头发拽了出来,胖子没再用劲,顺势松开了她的头发。
魏惜心跳如鼓擂,但又不能停下来给他们太多思考时间,只能继续道“我看你们都是老实巴交的本地人,估计干这行也是迫不得已,不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嘛,这样吧,他家里是做小本生意的,让他给你们一笔钱,你们放我们走得了,拿了钱你们把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