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
滋啦滋啦。
魏惜的心一点点提了起来,嘈杂的电流音让她焦躁,忧虑,但又无计可施。
当初魏纯宇只跟她说薛凛来找过,问她在哪儿,她让魏纯宇别说,她根本不知道这些细节。
电梯终于到底,大门打开,魏纯宇迈步出去,信号变得清晰起来。
魏纯宇“他真差点给我跪下,我当时吓得浑身毛孔都炸了,赶紧把他薅起来了,说实话,我主要是怕折寿。”
“我看他疯的不行,状态特差,就姑且答应他了,套了点话,后来不是都跟你说了嘛,就问问你俩为什么分手,不过嘻嘻,我没告诉他你在哪儿,反正又没签合同,口头承诺就是用来打破的。”
魏纯宇美滋滋的,还觉得自己当年办了件给魏惜出气报仇的大好事儿,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魏惜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捏着手机的手都在抖“魏纯宇你”
她甚至没有立场说魏纯宇什么,因为当年是她告诉魏纯宇,不许跟薛凛说的。
魏纯宇照办了,诓骗了薛凛。
但她不知道薛凛为了得到她的信息宁愿给魏纯宇跪下。
饶是现在,已经过了七年,她和薛凛又经历了这么些事,再回想过去,她也觉得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魏纯宇曾经故意羞辱过薛凛,而薛凛忍了,这么多年都没跟她说过。
她曾经一直以为自己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他找去南湾大学开学典礼,她赶他走放狠话的时候这么觉得,他风雨兼程来送生日礼物,被她打碎时,她还这么安慰自己。
因为他伤害过她,对不起她,所以她这些行为都不算过分。
但其实,就像她埋怨薛凛不了解她的心理阴影,不能设身处地理解她高中时卑微自救的心酸一样。
她也有双高傲的眼睛,多的是她不知道的事。
魏纯宇莫名其妙“你怎么又发火,这都七年了你还能因为他发火”
魏惜用掌心捂住眼睛,重重喘息几次,压抑愤怒道“你当初为什么不跟我说”
魏纯宇笑了“哎魏惜,你发没发现,自从你ko掉咱爸后,道德底线是越升越高了啊,你跟咱爸对着干的时候多牛逼啊,什么事儿都能做,什么手段都能使,我都觉得你要是在古代都他妈能当武则天了,现在怎么还能为七八年前的事儿斤斤计较啊。”
“不是你非让我说,我都快忘了,别说我,我估计薛凛都忘了,人家现在是知名建筑设计师,长得帅又有钱,京市那边网红扎堆,还不得一批批往上扑啊,他早不记得你了,你现在觉得当年过分有点晚了吧而且当个独树一帜的白月光不挺好吗,我估计这辈子薛凛也不会为了谁给人跪下了。”
魏惜听他说着,掌心越压越紧,直到把眼镜都压疼了,她才轻声道“魏纯宇,有你这个弟弟,我真的三生有幸。”
魏纯宇手插着兜,他跟同学约了游轮法餐,心情正好,没听出魏惜说的反话,还乐呵呵道“那必须的,你有这个觉悟我很满意。”
魏惜把电话挂断了,放下手掌,才感到掌心一片潮湿。
她眼前五彩斑斓,像走马灯一样让人头晕目眩,仿佛是眼珠在叫嚣刚才遭到的倒霉对待。
魏惜像是被抽了筋的龙王三太子,绵软无力的倒在床上,眼神呆滞,虚弱地望向天花板。
一定是老天在惩罚她,因她从小锦衣玉食,花容月貌,才一定要受感情的磋磨,达到某种能量守恒。
亲情的,爱情的,怎么伤筋动骨撕心裂肺怎么来。
魏惜抬起一只手,朝天花板缓缓竖起大拇指,停了两秒,换成中指,骂了句。
次日一早,薛凛开车接她去机场,来时的路上喝了杯意式浓缩,强行唤起精神。
魏惜出来的时候,也顶着两个黑眼圈,眼底泛着浓浓的血丝。
薛凛微微一愣,问道“没睡好”
魏惜看向他,那一眼含着万千情绪,化作无从提起的隐忍。
薛凛恍惚以为自己工作太久,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