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魏惜叹了口气。
那时还小,又是第一次恋爱,身边也没什么好例子,于是她对爱情充满教科书般严苛洁净的幻想,每天像个斗士一样,宣泄自己强烈的情绪。
其实她真的不知道别人送礼物是好意吗
她知道,但她就是要发泄,并且为自己的发泄找到合理的理由,因为你曾经让我难受,所以哪怕是好意,也要被冠以偏激和消极的意义。
于是他们两败俱伤,没有谁过得好受一点。
换作现在的她,一定不会这么处理问题了。
但那就是特定年龄,特定经历下的反应,所以人都说要在合适的时间遇到合适的人。
薛凛希望这个专访能够被她看到,可惜她直到现在才看到。
这几年里,她固执的没有查过一次和薛凛有关的消息,她甚至都不知道,薛凛去肯尼亚考察。
薛凛留给她的印象,停留在高中,她对他的概念,也终止于高中。
她就把那当做结束了,如果不是这次在南湾偶然碰到,她相信自己永远不会再去找薛凛了。
她就是这么固执且骄傲。
而她不再次遇到他,那这段专访,这些话,那张手机上的照片,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她缓了一会儿,又去查薛凛中弹受伤的消息。
但国内没有任何媒体报道,就连盛棠所也没对此发表过声明,薛凛在采访中当然也没提。
魏惜不甘心,又去查肯尼亚本地的新闻,终于在眼睛发酸前,找到了唯一一个带现场照片的报道。
但报道只有一句话
“20xx年5月3日,肯尼亚北部发生武装冲突,伤亡人数众多,一组建筑考察队被波及,考察队中一位男性华人为救向导,手臂不慎被子弹穿过,紧急送入当地医院救治。”
穿过。
魏惜心空了一瞬。
子弹打透,势必会伤到神经,哪怕恢复的再好,也不会像没受伤一样了。
怪不得他用剪子时间长了手臂会微微发抖。
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明明不用努力就可以安然享乐一辈子的,为什么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为什么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人如果打到的不是手臂呢
魏惜突然生出种无力的愤怒,时间过去那么久了,他也安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可看到报道上的照片,她还是觉得心惊肉跳。
她根本无法接受再也见不到他这种可能,一想到他在她不知道的时间里差点消失,魏惜就快要失控了。
她一把扣上电脑,闭上眼睛,低低骂了两句,缓解自己的焦虑。
过了半晌,她才平复心情,自嘲似的笑笑,把电脑从腿上移开,起身活动发麻的小腿。
她脱去衣服,抓了抓头发,忍着酸麻,晃晃荡荡走去浴室洗澡。
温水冲下来,没过皮肤,淋湿头发,她眯着眼睛,将慕斯泡泡涂满全身。
这段专访是两三年前做的,那时候他说她是很重要的人,还解释了那年没说出口的话。
所以至少两三年前,他都还想着她,喜欢她吗
魏惜仰头,冲掉身上和头发上的泡泡,关掉水,在充满温热水蒸气的浴室里喘气。
她莹白细腻的手背搭在淋浴开关上,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
看来这段旧情在他心里,也没那么稀松平常,没有意义。
第二天,魏惜精神抖擞的来到南湾所,去老板办公室报道。
“老师,我已经彻底熟悉咱们实验室了,可以开始工作了。”
章云尊院士放下鼠标,靠在办公椅上,朝魏惜笑了笑。
虽然他的主要工作都在重点实验室里,但他行事作风,处事风格仍旧保持着大学导师的习惯。
他不喜欢别人叫他领导或者老板,只接受老章或者章老师这样的称呼。
他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纹路很清晰,但眼睛却足够亮,带着年轻人都比不上的精气神。
章云尊和善问道“小魏,南湾所需要后继人才,我对你有很大期许,你的博士导师特意给我写信夸奖你,希望你能在海洋科学领域有更大的成就,现在我想听听,你有没有感兴趣的方向”
其实魏惜没有特别偏爱的方向,只要跟海洋有关的工作,她都挺愿意,她甚至还做过一段时间清理海洋垃圾的志愿者。
但章云尊问起的时候,魏惜眼中露出期待的神色“老师,我发现我对珊瑚礁生态修复技术体系研发很感兴趣。”
章云尊思索了一下“哦,你说的是何为山研究员专攻的领域。”
魏惜弯眸“啊,巧了。”
章云尊点点头“嗯,实验室里搞修复技术体系研发的科学家太少,导致用人的时候总是捉襟见肘,要是你感兴趣,能钻研下去,也是为南湾所填补了一块短板。”
章云尊不好意思说,何为山这个人做科研没问题,但为人很有问题,有不少研究员偷偷跟他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