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到的痛。
她挣扎着起来,打算找个椅子歇歇,但走到小树林边,突然双腿一软,跌倒在地,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踢球的人因为害怕担责,看她倒下那一刻就扔下球跑了,现在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西尧感觉到了腰部的钝痛和僵硬,她慌张,恐惧,六神无主,第一反应就是给薛凛打电话。
薛凛沉了沉气,安抚道“没事,你呆着别动,告诉沈姨一声,我马上叫救护车。”
西尧哽咽着“阿凛你快过来,我害怕”
打的专车正好开到,宋泽臣连忙拉薛凛上车“快快快”
车没能开回悦兴别墅区,薛凛给加了钱,让司机掉头回盛华一中。
司机师傅一个急转,车轮扬起柏油马路上的积水,破碎的水花溅到紧闭的玻璃上,车身径直冲了出去。
太阳遥远的悬垂在高空,晃眼却没有丝毫温度,烈风渐起,浓厚的云层卷了过去。
泼洒在大地的明黄像被驱赶的兽群,云层卷过,它们一寸寸的逃离。
暗沉的阴影追逐着飞驰的专车,在第一个红绿灯处漫上后备箱,又在第二个红绿灯处盖过车顶,最后残酷的自然力量终于将机械巨兽完全吞没在阴影里。
与此同时,盛华第一人民医院,一辆救护车嗡鸣着驶了出来,它闪避马路上细细密密的车辆,直奔盛华一中而去。
沈舒怡接到西尧的电话时,icu一位病人突然出现紧急情况。
家属坚持再做一次手术,再试最后一次。
作为外科专家的沈舒怡当仁不让,这手术就只有她有把握。
一面是突然出意外的女儿,一面是绝望的患者。
情急之下,沈舒怡只好又给薛凛打去电话。
“阿凛,你在不在尧尧身边尧尧情况怎么样了”
薛凛尽量稳住情绪“阿姨你别急,我马上就到了。”
沈舒怡深吸一口气,声音微颤“我这边有个手术必须的做,你帮阿姨多照顾尧尧好吗,她爸爸在国外,我一时叫不到人,救护车已经去了,你跟着来。”
薛凛承诺“好,我跟她到医院,您放心。”
沈舒怡知道薛凛办事能力强,心跳总算平复“谢谢啊阿凛。”
冬日的阑市透着股说不出的萧条,苍茫空旷的穹庐扣在冻得发白的大地上,干枯打卷的落叶被雨水黏在污脏的地面,目之所及净是崎岖躯干和扭曲枝杈。
刺耳的铃声响起,魏惜艰难从桌面爬起来。
她喘着热气,看了眼教室墙壁的挂钟。
上面显示十二点四十,再有十分钟,食堂也要关门了。
整个教学楼,乃至校园里,都没什么闹哄哄的动静了。
她咬牙硬撑着爬起来,浑浑噩噩吃了一片退烧药,抱着保温杯,披好外衣下了楼。
这个时间,可能只剩凉掉的寿司了。
但有总比没有强,吃退烧药不吃饭,她会想吐。
她走到操场上,才发现云层彻底盖住了太阳,地面一点温度都没有。
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裹紧衣服,快步朝食堂走。
可惜走的头重脚轻,一阵阵反胃。
她忍不住想,自己为什么要逞能,让薛凛帮忙带饭就好了,跟他说自己发烧就好了。
她毕竟是女生,生病的时候,会多愁善感,会脆弱,会想喜欢的人在身边哄着。
快走到食堂的时候,她突然被凄惨的哭声惊到了。
一个女生狼狈地趴在地上,一直在哭,哭声顺着空旷的操场,飘出去好远。
不远处的水泥路上,难得有教职工的车匆匆驶过,但没人注意到倒地的学生。
魏惜左右环视,附近似乎就自己一个人。
她赶紧跑过去,蹲下身,不敢碰,只小心翼翼问“同学,你怎么了”
那女生抬起脸,她才看清,居然是西尧
西尧没有了平时的甜美可爱,她脸色苍白,头发被汗打湿,泪水和鼻涕混着流下来,红肿的眼睛带着说不出的恐惧。
“好疼啊啊啊我的腰断了,好疼”
西尧已经快哭岔气了,看到面前的人不是薛凛而是魏惜,她也只会叫疼。
魏惜顾不了那么多,赶紧掏出手机“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给你叫救护车”
西尧断断续续地哽咽“叫叫过了”
魏惜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她掏出纸,帮西尧擦去脸上的泪和鼻涕“我正好有布洛芬,你要不要先止”想了想,她又摇头,“不行,我不能乱给你吃药。”
西尧听到不能止痛,又崩溃地嚎起来。
魏惜神经都绷紧了,太阳穴尖锐地叫嚣着,她尽量冷静问“你冷不冷,我把衣服给你披一下吧。”
说罢,她站起身,打算脱自己的外套给西尧盖上。
与此同时,薛凛和宋泽臣也跑进了盛华东门。
东门离食堂近,离西尧所处的位置也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