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趁老师不注意,偷偷掀开一角,把藏在下面的法律文件露出来读。
这段时间她生啃了好多自己以前不懂的东西,不过好在网络发达,各行各业的免费课程也多,她一边学一边理解,现在已经可以和律师无障碍交流了。
不过精力用在这上面,自然就没空刷题做题了。
她难免也跟薛凛学,看起来简单的作业不写,囫囵抄上答案了事。
有时候错误率不高的卷子,老师上课讲她也不听,继续研究财产转移认定的案例。
他们只有一次机会,如果打草惊蛇,被魏铭启发现,以后再想讨回来就难了。
其实魏铭启本来都要跟金苏瑜结婚了,但因为开发区的政府项目暂时搁置了。
他应该不想这笔款项变成他和金苏瑜的婚后共同财产,所以打算设计完成政府结款之后再考虑结婚的事。
阴差阳错,给魏惜和魏纯宇留下了时间。
不过如此荒废学业近两个月,神仙也顶不住。
高考后没多久,就是高二的最后一次期末考试了。
魏惜的学习成绩还是下降了。
拿到成绩,她抿着唇,蹙起眉,脸色有些发白。
这次她和薛凛是并列第一,两人没有任何分差,她的数学惨遭滑铁卢,比薛凛低十一分。
好在语文英语这种靠日积月累的学科并不会突然崩盘,依旧稳固在一百四十分以上,追上了数学落下的分差。
但以往,她仗着语文英语扎实的基础,能比薛凛高十分的。
高这十分,才能稳固省状元的地位。
薛凛打球回来,听说期末考试出成绩了,打印出来的榜单已经分发到座位上。
教室里一阵哀嚎遍野。
薛凛随意将篮球扔在椅子下面,用古井无波的眼神瞥了瞥成绩排行。
魏惜的名字在第一他不意外,但往下看,自己名字后面,竟然也有个一。
他们是并列第一,只不过按名字首字母排,魏惜在他前面。
薛凛挑了挑眉,然后就搁置下成绩单,去走廊水池洗手。
洗过手,再回教室,路过魏惜的座位,就看到魏惜盯着成绩单,眼圈默默红了。
她双手握拳,搭在胸前桌边,身子微微向前趴着,稍长的头发遮在脸上留下淡淡的阴影,整个人浸泡在失落和悲伤的情绪里。
薛凛差点气乐了。
他停住脚步,垂眸打量着魏惜,沉沉的嗓音响起“沦落到跟我并列,可委屈死你了。”
魏惜猛然回神,怔愣抬头,对上薛凛的目光,半晌,才吐出一句“不是”
薛凛无所谓地耸耸肩“没事。”
但余光一扫,还是看到了魏惜压在底下的裁定文书案例。
“财产分割认定”几个字,撞入他眼中。
薛凛意外地挑了下眉,不动声色回了座位。
自从那次魏惜说太挤了,他就再没把桌子往前挪过。
现在也习惯了不那么大的空间,一眼看去,魏惜的椅子还是紧紧抵着他的桌子。
她也习惯了大一点的空间。
但晚自习的时候,魏惜还是被韩春平叫去谈话了,因为这次她连全市第一都没守住,更不用谈省状元了。
韩春平带班十余年,毕生心愿就是带出一个省状元,一届又一届过去了,魏惜是希望最大的一个,可眼看着要高三了,成绩稳不住了。
韩春平苦口婆心“最近是不是生活上有什么困难还是情感上有了波动你看看你的数学卷子,数学老师都分析了,完全不是你的水平。”
魏惜不敢承认生活上的困难,更不敢承认情感上的波动,只能连连保证“老师我考试的时候痛经,状态不好,这次没发挥好,下次就回来了。”
韩春平回忆起她有次痛经昏倒,这才相信,又告诫了她好久最后一年不能飘,才放她回去。
等回了教室,教室里已经吵闹成一片。
宋泽臣满教室乱晃,邀请人去他家参加十八岁成年礼。
暑假期间,他正好十八岁。
成年礼跟其他生日不一样,大多会办的隆重一点,请很多朋友。
宋泽臣打算在家里别墅开派对,他爸妈给他批了一大笔钱,任由他处置,请多少人都行。
跨入高三,韩春平怕耽误魏惜学习,也不让魏惜管着班里同学了。
魏惜乐得清闲,反正教室再吵也不耽误她学习。
她扶着书包,默默坐下,准备分析一下数学卷子的失误。
宋泽臣就在她身后,兴致勃勃的跟薛凛商量“你说我办个泳池趴怎么样反正大家都成年了。”
薛凛睨他一眼,懒洋洋地笑“就你成年了吧,我们可没成年。”
宋泽臣撇撇嘴“你也就比我小三个月,十一月你不就成年了吗”
薛凛眼眸垂下,塞上一只耳机“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穿泳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