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靠窗位置的蒋可酩还锲而不舍地伸着脖子,向薛凛和魏惜的方向看。
阴雨天,总让人感觉饥肠辘辘,中午一放学,全班呼啦冲向了食堂。
宋泽臣想吃潮汕砂锅粥了,在校外定了一家,勾着薛凛的肩膀也走了。
临走前,他压低声音问薛凛“就咱俩去啊,不跟西尧说了”
薛凛低头玩手机,淡淡道“不用,本来也不是非要一起约着吃饭。”
宋泽臣心里了然“唉”
其实如果西尧对薛凛的感情没变,大家当哥们儿相处,天天一起吃饭倒也没什么。
但变了就是变了,薛凛不想伤害西尧,就只能默不作声的表明态度。
他说的一点没错,薛凛这人,对朋友比对女人好。
等到十二点半,教室里只剩下魏惜。
她从书包里翻出一袋蛋黄椰蓉吐司,扯开包装袋,一边咬一边做英语卷子。
外面潮湿阴凉,她懒得出门,正好有带来充饥的面包。
然而吃着吃着,她就觉得有点干渴,正准备拧保温杯的时候,看到了桌面上已经变凉的咖啡。
十多块钱一杯呢,浪费太可惜了。
但是,薛凛喝过一口了。
就用这个深褐色的塑料吸管。
魏惜一手举着面包,一手捏着笔,盯着面前的吸管看。
看一眼,再看一眼,莫名其妙的,心跳有点快。
教室里空荡荡,不会有人发现她在做什么。
于是她试探性地凑过去,眼眸轻垂,小心翼翼的,用唇尖碰了碰吸管的上端。
唇上的皮肤很嫩,感知很敏锐,吸管戳着她,酥酥痒痒。
她脸上慢慢升温,掌心也出了汗,她觉得自己很难堪,却又不舍得离开。
情窦初开实在是太可怕了。
它让你把礼义廉耻通通抛在脑后,为了心底翻卷的,无法言说的,做出越距又失控的事来。
学好很难,学坏只要一瞬间。
只是碰他碰过的吸管,竟然也会生出间接接吻的错觉,然后心里像灌了蜜。
她很喜欢他的唇形,总是禁不住偷看,然后想象着,如果他真的吻她就好了。
半晌,魏惜直起身,食髓知味地舔了舔唇上沾的椰蓉。
她把冷掉的咖啡全部喝了,中午精神亢奋得没睡着觉。
她的爱意,他不知道,但窗外的沉沉雾霭,垫桌脚的泛黄书页,吵闹又不可阻挡地滚动的挂钟,都是见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