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定不是普通人家,听得此话也知是有不方便,遂没有坚持。
谢了又谢之后,丈夫同夫人说“桑桑找到我们就回家吧,也让父母亲眼瞧见桑桑,免得担心。”
夫人点头,却未转身,而是将孩子交给丈夫“你等我一下。”
她看向角落被绑的拐子与同伙,一步步走过去“便是你们趁我家翁婆不注意,偷跑了孩子”
不等拐子回话,啪,一巴掌扇过去。
“你们没有自己的孩子吗这种丧良心的事情也做”
啪,又是一巴掌。
“我让你拐我家桑桑”
啪,再一巴掌。
“让你给我家桑桑下药”
啪啪啪,接连好几巴掌后,大约觉得手掌打得疼,这样的力道远远不够,端起椅子直接砸过去“你敢动桑桑,我就敢跟你拼命我打死你”
砰砰砰,一下又一下,使出全部力气往拐子与同伙身上砸,这狠劲让众人吓了一跳。长安令最先反应过来,忙遣衙差上前
阻拦。
可妇人正在气头上,发疯一般,衙差不便直接动粗,有些为难。幸而丈夫还算保有理智,强行拉住她“莫打了,再打他们就要死了。”
“死了好,这种人死了活该”妇人气血上涌,双目通红。
最先赶到的另一对夫妻原本神色恍惚,呆滞地坐在一边。丈夫一声声劝,夫人却好似全然听不到一般,反复低喃“小妹,怎么不是我家小妹。为什么不是我家小妹。小妹,你在哪里。小妹”
直到桑桑的母亲突然暴起。
“死了好,死了活该”
话语传过来,那位夫人好似想到什么,疏忽起身,冲到拐子面前,挡住桑母“不能打,他们不能死。他们死了,我家小妹怎么办”
她将桑母与衙差全部推开,转身揪住女拐子“你说,我家小妹是不是也是你拐走的。你把我家小妹拐去哪了你说你说啊为什么不说话我问你话你把我家小妹弄哪儿去了。你把她还给我”
拐子鼻青脸肿,嘴里还不断冒血,喘息不断,勉勉强强吐出几个字“我我不知道。我”
啪,一巴掌打过去。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一定知道的。你不能不知道啊。你若不知道,小妹怎么办”夫人眼神渐渐迷离,手掌从揪着拐子的衣领变成掐住脖子。
拐子瞬间从差点被打死变成差点被掐死,好在衙差动作及时,将二人分开。
那位夫人回过神来,突然扑通跪下,绝望而又期待地看着拐子“我求求你,你告诉我好不好你是要钱吗我给你,我们家有钱。你们拐走孩子不也是为了卖钱吗你们卖孩子能得多少,我双倍给你,三倍给你。只求求你,把小妹还给我。还给我。好不好”
丈夫心疼不已,上前抱住她“小妹是被奶娘带走的,不是她们。你清醒一点。”
“清醒你让我怎么清醒。你说不是就不是。奶娘说了,是有人给她钱财让她偷小妹。你怎知给她钱的人不是这两个拐子呢”
丈夫哑然,奶娘得的钱财数额不小,若是拐子,卖个孩子才多少钱,这不是做亏本生意吗。
可对上妻子的眼神,他说不出口。
场面混乱了好一阵,才终于在长安令衙差的周旋下平息。
两对夫妻陆续离开,一样的遭遇,却是不一样的结局。
一对宛如劫后余生,即便心中有气有恨,但好在孩子平安归来,夫妻俩抱着孩子边亲边哭。
另一对神色灰败,眼眸晦暗,尤其做母亲的,仿佛全世界的光都没有了,眼睛里再看不出半分亮点。
李承乾将这一幕幕收入眼底,心情尤为复杂,闷闷地,十分不好受。梦中新闻里也有许多这样的事情,可那些报道的事迹与他太遥远,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切身感受。
他们的焦灼无助、声嘶力竭、撕心裂肺,那些疲惫面容下掩藏不住的绝望与无力,那些低哑哭腔中满载而出的悲愤与痛苦,所有情绪扑面而来,压得李承乾喘不过气。
眼前的所见所闻与新闻里报道过的画面逐渐重合,李承乾不自觉湿润了眼睛,他感觉整颗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掐住,揪着揪着疼。
明明与他无关,明明那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可他就是好似能感同身受。
他吸了吸鼻子,连抱春特意温好端过来的奶茶都没心思喝了,点了个护卫出来“你跟着去长安府衙看看,待他们办完这档子事,请长安令来见我,我有话问他。”
护卫领命离开。
李承乾起身回到厢房,撑着下巴静等,闷闷不乐。
好在长安府衙办事效率不错,长安令并没有让他等太久。
一见
到人,李承乾直接开口“今日这遭到底怎么回事最近长安丢孩子的很多吗”
怎么会一连来两对夫妻认孩子距离抓住拐子不过一个时辰,他们都是随长安令一起到的,可见若不是一直在长安府衙守着,便是消息灵通,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