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摔了个大屁蹲在内侍的搀扶下才缓缓爬起来的李承道,很不厚道地哈哈大笑。
李承道恼羞成怒“李承乾,管好你养的小畜生。这小畜生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居然敢伤我,我定要阿翁把他给宰了。”
李承乾非但不阻止,反而点头“好啊,你去正好同阿翁说说,你作甚来爬宏义宫的墙头。要不是因着你的身份,你以为你只是被阿鸢啄几口还有没有命在都不一定呢。你当宏义宫的侍卫是摆设,还是当我阿耶是死的”
刚得到侍卫禀报赶过来的李世民臭小子会不会说话,什么死不死的,他正值壮年
李承道也知自己理亏,支支吾吾“我我不过是来看看阿鸢,给它带点新鲜的肉食。”
李承乾瞧去,跟李承道一起摔下去的,旁边确实还有一大块生肉。但这说法他半分不信。
“你脑子有疾”
李承道大怒“你骂谁呢,你脑子才有疾。”
“脑子没疾,你大老远跑来翻墙喂鹞鹰喂得还是我的鹞鹰”
“我反正我确实只是来看看阿鸢,你爱信不信。哼,我走了。”
李承道跺脚,慌乱逃走。
李承乾眯起眼睛,转而大悟“我知道了。李承道肯定是贼心不死,当初他就跟我抢阿鸢,没抢过我,这都三个多月了,居然还惦记着呢。前面三个多月不声不响,故意让我放松警惕。见我不怎么在意阿鸢了,就跑来投喂,想把阿鸢勾走。好深的心机。”
他从墙上跳下,伸手将鹞鹰捞过来“阿鸢,你是不是发现了他的心思所以才啄他干得好赏”
被他粗鲁动作弄得差点又一次厥过气去的鹞鹰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李承乾放开手,吩咐内侍“每天多给他吃块肉,这是赏它的。你把它养得很好,没让它轻易被人勾走,有功,你也有赏。”
鹞鹰差点伤了太子家的小郎君,内侍本心惊胆战,以为小畜生恐怕活不成了,自己这养小畜生的人没看好畜生指不定也得遭罪,不料峰回路转,不但没受牵连,还有赏赐。内侍激动万分,泪流满面。
心腹侍卫看向李世民“小郎君就这么把人放跑了,要不要”
李世民摆手“不必。东宫还不至于蠢成这样,让自己五岁的孩子来爬墙头打探。如此作为,是生怕我们发现不了吗”
侍卫默然,确实不像东宫的手笔。但是
“虽说如此,却也不是不能做文章。”
李世民嗤笑“不必。”
他心里明白,于李渊而言,虽偏疼承乾,却也偏疼东宫。李承道是东宫所出,又会撒娇。这些年他跟承乾闹出多少官司父亲哪次正经处理了前一两年还会稍微管管,不愿二人闹得太僵,伤了感情。
可惜事与愿违,两人争端越来越多,显见是“兄弟情深”不能了,他就开始和稀泥,这边哄哄,那边哄哄。如今更绝,见哄都没什么用,便开始“自暴自弃”,起了几分躲避的意味来。
李世民撇撇嘴,很看不上他爹这做法。但可以肯定的是,今儿这出就算拿过来大做文章,也是没什么用的。李渊压根不会追究,指定三两句话揭过去。既没什么效果,反而还显得自己小家子气,失了气度。
再说,他李世民金戈铁马,千军在前都不惧,何时沦落到需要给一个孩子泼脏水的地步他没这么无能。
倘若日后大事得成,他必不会心慈手软,定是要斩草除根的。但这跟用阴私手段对付一个五岁的孩子是两码事。
走出宏义宫地盘的李承道懊恼不已,内侍纷纷上前询问“小郎君没事吧可有伤着”
内侍把李承乾上上下下检查了数遍,发现其虽发髻乱了,衣服破了,但鹞鹰那几口皆没咬到皮肉,摔下来时也有他们垫背,全身未见明显伤口,一个个皆松了口气。
李承道却很不高兴,表情几度变幻,最后哀怨叹气。
看来第一计划是不成了。那鹞鹰成了精似的,别说糊弄它去给自己弄种子。自己才开口没说几句话呢,小畜生就发疯一样咬人。显见得是被李承乾养熟了的。这种畜生,就算再弄来种子,也一定不会给他。待它再好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李承道冷哼一声,这条路走不通,他走第二条就是。
于是,没两天,李承乾便听闻李承道在到处打听胡商手里头的种子。
裴行俭眉眼微动“他这是想学你”
李承乾便把自己怎么在李渊面前激将李承道下套的事说了,嗤声道“早说了他脑子有疾,他还不承认。我看他一点都不像太子伯父生出来的,倒像是四叔生的,跟四叔一模一样。”
裴行俭
“都一样的蠢。”
裴行俭
李承乾把手里的西瓜皮一丢,拿过帕子擦了嘴,笑眯眯接着说“不过他倒是提醒了我一点。”
当初的辣椒种子是银月村的人从胡商手里买来的,这回的土豆种子未必不会也在胡商手里。虽然系统说的是一个月,但不代表非得等到最后期限。譬如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