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3 / 5)

倒,他咳出血沫。

他看向李沂。

李沂捏紧失色的逐日,抹开唇边的血液,撇开目光。

窦渊闭上双眸。

而此时,失控的秦道直,也慢慢转醒。

他望着满目疮痍,所有人都受伤了,每个人衣裳,都带着或浓或重的血痕。

他们自己的血。

孟金宝还在打窦渊。

他连滚带爬,到窦渊身边,挡住孟金宝“你干什么”

孟金宝眼眶通红,声音颤抖“你还我大师兄”

他想要上去揍秦道直,郁月“金宝。”

这一声后,他收了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白眼狼,都是白眼狼”

“我师父被柳春风打得半死,可曾想过把你们打个半死”

孟金宝的骂声中,秦道直环顾四周“我、我做的”

孟金宝“不是你是谁你自己发疯,你师兄也是被你弄成这样的,他那是罪有应得,但你害了我大师兄”

秦道直看看双手,又看看垂落的白发,他体内也一片亏空。

他们被骗了。

寒剑宗是要他们死。

还没完全接受这一个现实,他还得接受另一个事实

他差点杀了窦渊。

他在窦渊身上,摸到满手血,惶惶然“师兄,对不起,对不起”

窦渊摇摇头。

真要比起来,陆空雪挡住金色光芒,他的伤,才最严重。

窦渊“郁、咳咳,郁宗主。”

郁月横抱起陆空雪,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她微微侧过身,唇角的血渍还没来得及擦掉,有一种凄然。

她叹气“其实,我收你们两个为徒,目的很简单。”

“我觉得我们有缘分。”

“即使你们不服我,不信我,我以为,时间会说明一切。”

“空雪,金宝,和李沂,都是这样过来的。”

曾经相互猜忌,相互防备,可现在,他们都是随意仙宗的人。

孟金宝抽泣着,一手抹眼泪,一手抹鼻涕。

李沂难得没嫌弃,递给他手帕。

郁月回头,眺望远处天际阴霾,声音轻了几分“终究是我想得太简单了,让空雪付出代价。”

秦道直伸出手,嘴唇翕动,被窦渊拦住。

窦渊脸色苍白,问“陆空雪,怎么样了”

郁月背对他们,不答,反而说“我现在就解除师徒契约,你们想走,随时可以走。”

“当然,你们都负伤,可以在这里养伤,我不会赶你们走,但是当伤好了后,也请你们自行离去。”

窦渊“我”

秦道直低头,白发从他肩头滑落,曳出一片无言的沧桑。

换成哪个师尊,大弟子遭此事,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而郁月,却在这个关头,轻易允诺他们自由。

随意仙宗,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过去,窦渊和秦道直所在的寒剑宗,充满规矩与严肃,课业不断,他们一直在修炼。

惯性地认为,随意仙宗不给他们修炼,是挥霍他们天赋与时间。

可是一切尘埃落定,他们恍然发觉,陆空雪几人,也不像以前寒剑宗的弟子,没日没夜的修炼。

孟金宝还经常带着两只鸟儿,满山岗跑。

唯一有点旧宗门影子的,是李沂。

但他们还经常聚在一起,吃地瓜,看登仙阁的留影。

这里是随意仙宗,不是寒剑派,是他们自己转不过性。

孟金宝说的没错。

他们觉得郁月对他们不好,刻意奴役他们,其实,当初,柳春风也险些杀了郁月。

郁月对他们的“坏”,是让他们种地瓜。

而他们,让随意仙宗上下,都受重伤。

她对他们失望了,彻底失望了。

秦道直还想说什么,但郁月抱着陆空雪,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

孟金宝瞪着他们“呸,滚出去”

李沂路过窦渊时,脚步顿了顿。

水从乌云中脱离,不过一会儿,小雨淅淅沥沥,泼洒在这片狼藉之上。

洗刷不去沉沉的愁。

任由冷雨浸身,秦道直和窦渊,久久没有动。

而郁月抱着陆空雪,一步一步走回去,雨水不能近她身,她周身还是干燥的。

这时候,陆空雪终于又睁开眼睛。

与郁月面面相觑。

郁月眨眨眼,眼含笑意“一个失望的师尊,我演得好不”

陆空雪“”

陆空雪挣扎“师尊,放我下来吧。”

郁月抱紧了,说“没事,你不重,不累手的。”

陆空雪“”

就是说,有没有可能,不是重不重的问题。

他又挣扎了一下“师尊”

郁月“你要是实在怕累着我,我走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