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不听话的垂坠在她的胸前,与她白皙的肤色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祁云峥见她如此,睫毛颤了颤,眼眸深深地看着她。
床上披着衣裳的身影仿佛跟上辈子的她产生了某些重合。
他记得,那时的她也是如此,双手捧着碗,浅浅的啄一口,然后小脸皱成了一团。
她也曾是怕苦的。
“接着喝,不许停。”当时的祁云峥看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声音微凉的开口,近乎无情,“良药苦口。”
她听了他的话,神色微动,咬着唇,深吸一口气,咬牙将那苦药喝了下去。
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见她在喝药的时候皱过眉头,即使那苦味几乎让她要呕出来,她也咬牙忍着。
可如今看到她如喝水一般喝完这药,他心中却升起一丝异样。
那异样仿佛无数只虫子啃食他的心,一点点的,丝丝缕缕的,令他眉头微蹙。
江眠月当着祁云峥的面喝完药,心中却有些微微的不自在。
她记得上辈子自己时常喝药,每个月都要喝,一开始还好,后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每次喝完药,祁云峥便要蹙眉上前狠狠吻她。
所谓的狠,便是侵略感十足的扫荡她口中残余的药汁,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吞进去一般的力道,令她喘不过气来,几乎要在他的怀里窒息。
他时常忽然为之,摸不透时机,以至于后来她喝药都不敢在他的面前,尽量躲着他悄悄喝完。
如今,江眠月眼神的余光注意到祁云峥又皱起了眉,心中一颤,顿时想起从前,差点把碗摔了。
她不想去想什么,可脑子里却不受控制的想起从前那些过往,一次次一幕幕,再加上鼻尖闻到的熟悉的苦味和他身上的墨香味夹杂在一起,变成了回忆中一模一样的味道。
“小心。”刘大夫接过她手中的碗,“你还是有些虚弱,好好休息。”
“不用着急回去学堂。”祁云峥也开口道,“一两天的课没有什么要紧,身体才是第一位的,留得青山在。”
“多谢祭酒大人关怀。”江眠月硬着头皮说,她脑子里混乱,一方面想着上辈子的事情,另一方面还在那本书的问题上没有缓过劲来。
“你歇着吧,我也不便女舍久留,日后不会再过来。”祁云峥站起身,眼眸落在不远处的书桌上,那儿是他的外衫,如今叠得整整齐齐的,他却没有提出要拿走,目光一扫而过,仿佛没有看见似的根本没有停留。
“等兰钰回来。”祁云峥淡淡看了江眠月紧张的模样一眼,笑了笑,“让她带着剩下的四本书,去敬一亭一趟。”
祁云峥离开了,手中还抓着那本被卷成一卷的多情祭酒寻欢记,那本书明明不小,在他的手中便跟缩了一圈似的,看起来十分袖珍幼稚。
“是,祭酒大人。”江眠月也不知道自己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出了这句话。
待他们走后,江眠月将自己闷在了被子里,满脸通红地发出一声尖叫,“啊”
太羞耻了
身后的厢房中隐隐传来姑娘闷闷的叫声,刘大夫忍不住笑了出来,看向面容温和的祭酒大人,笑道,“祭酒大人今日真是大发慈悲,我还担心您会处罚江监生。”
“不是她的书,自然不处罚她。”祁云峥淡淡扫了刘大夫一眼,“这两日辛苦你了。”
“我身为国子监的大夫,为监生们医治是应该的。”刘大夫低头说,“只不过祭酒大人那方子着实有用,您为何不让我与江监生说明是您给的方子”
“没有必要。”祁云峥坦坦荡荡,“无需给监生们压力,说是我的恩惠。而且,日后这方子也会给其他相似情况的女监生们使用,也不算是骗了她。”
“祭酒大人着实是为人师表,品德高尚。”刘大夫叹道。
“随手为之罢了。”祁云峥平静道。
午时,尹楚楚给江眠月送的饭,兰钰没有回来,江眠月憋着没说。
等到晚上兰钰疲惫的从外头回来时,江眠月终于说出了祭酒大人来过的噩耗。
“什么”兰钰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什么祭酒大人为什么会来女舍他是登徒子吗他居然拿走了书”
“祭酒大人让你带着其余的几本书去敬一亭找他。”江眠月十分尴尬,“兰钰,我”
“啊啊啊”兰钰尖叫起来,小脸惊慌失措的变了形,“我完了他一定会告诉我父父亲”
江眠月顿时想起兰钰的真实身份,心中一梗,她的父亲,岂不就是皇上
“而且我还在那书上做了标注”兰钰整个人跟脱了力似的,欲哭无泪的看着江眠月和尹楚楚。
“标注你做了什么标注。”江眠月一愣。
“我把所有的动作都用笔标注出来了,里面一共换了27种不同的”兰钰小脸一红,然后想到祁云峥会看到那些标注,脸色又是一白。
“你们等着给我收尸吧。”
江眠月捂住了额头,无奈道,“你若是读书有这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