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陆书瑾缠在了手腕上,其中蕴含的情意萧矜看一眼就能知晓个清楚。
没有别的原因,只能是陆书瑾对他动心,所以才将他留下的长缨缠在了手腕上。
她向来如此,喜欢的上上签也挂在脖子上。
尽管她摘了长缨,也完全掩饰不住这份喜欢,因为萧矜已经察觉到了。
陆书瑾垂着长睫,盖住了眼眸,偏着头不应声。
萧矜低沉着声音催促,“嗯”
良久的沉默后,陆书瑾才开口,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是。”
这份她自己都无从察觉的心意,被萧矜发现了,陆书瑾无法抵赖。
她也终于能够想明白,之前与萧矜发生争执时的疏远和冷漠为何会让她情绪低落那么长时间,又为何会那么在意萧矜与梁春堰之间的关系,更明白萧矜向她靠近她就开心,萧矜对她冷漠她就失落。
全是源于心中那不知何处滋生的情爱,让她体会到了从不曾感受过的滋味,让她的情绪总是压理智一头,让她方寸大乱。
萧矜听到了这一个字,顿时卸下了所有克制,再次吻住她的唇,将她往怀里拥,去肆意品尝她嘴里那股烈酒过后的回甘。
陆书瑾表现出前所未有的乖顺,闭着眼与他的气息交融在一起,仿佛融化在温暖的池子中。
萧矜一边掠夺不休,一边将她的搁在肩上的手往后拉,让她双手搂住自己的脖子,与他更贴近一些。
陆书瑾的心被胀满,抽丝剥茧酸涩褪去,只剩下了甜蜜。
她不知道这份情生于何时。或许从萧矜对她事无巨细地照顾,盯着她老老实实吃饭开始;或许是从她心情低落时,听到他轻声细语的安慰和鼓励开始;或许是从她面临着危险时,他犯险来救开始,或许在更早之前。
陆书瑾回想起那日的初见。
她一直都清楚,当日被包子砸了后脑勺转头时,让她眼前一亮的并非朝阳,而是那个站在夏风之中,神色张扬的俊俏少年郎。
萧矜情难自控,抱着她亲了许久,在她哼哼的声音下才松开。
“那你说,我是喜欢男子,还是喜欢女子呢”萧矜低哑着声音问她。
陆书瑾将他抱住,头埋在他的颈窝里,脸贴上他滚烫的侧颈,小声说“女子。”
“嗯说什么”萧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又像是从胸腔传来,闷闷的,含着春水般的柔和。
“萧矜,我是女子。”陆书瑾说。
萧矜捏了一下她的腰,笑说“小骗子,你终于肯对我说实话了。”
陆书瑾见他这个反应,抬头看他,“你果然已经知道,我就怀疑你这段时间有些不对劲来着什么时候”
萧矜的笑又变得有些心虚,说“我怎么不对劲儿了”
“就是在年后,你突然来找我那次,你就有些不一样,就是那日知道的”陆书瑾嘴一撇,有些委屈,“你知道却不说,故意瞒着我,看我的笑话么”
萧矜捏了捏她软嫩的脸颊,“你不也一直瞒着我你知道你把我骗得多苦吗”
陆书瑾被他捏着脸,继续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你那闹事的大表姐,被我提去问话了。”萧矜道“也着实是太巧了,不然我还要一直被你蒙骗。她一直打听你的消息,我就注意到了她,她一见我就害怕得全盘托出,说你像她主母婚前逃走的外甥女,名叫陆瑾,我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多问了几句,问出她家住之地,再让人前去探查,就查出来了。”
陆书瑾叹气,“果然是她。”
她先前只有隐隐的猜测,料想萧矜若是能得知她的女儿身,那必然是因为那个大表姐,但一切太过巧合,萧矜也完全没有提及她身世,陆书瑾就一度觉得没这个可能,便没有深想。
萧矜轻哼一声,不想与她聊太多,低着头含糊道“再亲一口。”
陆书瑾乖顺地抬头,抱着他的脖子与他亲在一起,的驱使下,一切亲昵都是顺理成章。
但这次亲了也没多久,外面突然传来尖锐刺耳的铃声和浑厚的钟声,萧矜立即松开她,扭头朝着外面的方向望去,屏息静听。
钟声再次传来,萧矜眉头一皱,将陆书瑾从他的腿上抱下去,“可能出事了。”
陆书瑾心中一紧,“怎么了”
“这是风亭山庄的警钟。”萧矜起身上了岸,捡起扔在地上的衣袍往身上披,快速地穿好,低头对她说“你先在这里别动,我去给你拿干净的衣裳来。”
陆书瑾点头,惶惶不安地目送他快步出去。
萧矜草草披上湿透的衣袍出门,被寒风一灌,整个人都清醒许多。
大雨仍在下,他大步去了前院,发现院中竟是一片漆黑,一盏灯都没点,也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钟声和尖锐的铃声一直在响,有的在近处,有的在远处,乱成一团,令人心惊不已。
枫林院的门亮起一盏光,随后季朔廷一手提灯一手撑伞,从外面走进来。
萧矜快步过去,雨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