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月道“仙尊,我不是”
微不可闻般地,他听见宁明昧叹了口气。
那口气极淡、极淡,那一刻,他忽然觉得宁明昧很孤独,甚至有些可怜。
就像有寒烟拂面。
“如果讨好我不能使你保研的话,你还会这么做吗”
“会的。”连城月说,“我会的。”
他重复地说了两句“会的”,好像这样就会把那阵寒烟吹走,宁明昧会依旧冷漠又强大。
“如果我告诉你,留在这里只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宁明昧说,“你会为我去死吗”
“”
聪明人不会为了没有好处的事情去死。
可连城月说“会的。我会的如果没有您的话,回清极宗也没什么意思。”
这句话仿佛不是连城月自己说出来的,而是另一个也属于他的灵魂,在借着他的嘴发声“回到这世间重来一趟,也没什么意思。”
“”宁明昧道,“连城月。”
“嗯”
宁明昧“等你本科毕业后,申请直博吧。”
连城月眼睛一亮“师尊你”
这改口改得可真够快的。
“别叫我师尊,还没答应收你当弟子。”宁明昧道,“有人来了。”
连城月这才专注精神,直面向敌。他耳畔传来石如琢的声音“连城月。”
很难听见石如琢连名带姓地叫他,而不是称呼他为“臭小子”。连城月道“老前辈”
“这回,有大麻烦来了。”
远远地,天边已有红黑之气。气团如狮群袭来,降落在宁明昧身前的,是身着红黑衣袍的男子。
“哦”那人看见宁明昧,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我说今天出门前怎么眼皮一直跳。原来是我的侄子啊”
“侄子”
石如琢大骇。连城月不知来人身份,但也能看出此人不简单。
而且此人身上带来的压迫感之强,是连城月从未见过的不,或许还有一次。
月下场景在连城月脑海中不断地闪现,却始终无法连接成一片完整的记忆。他皱眉,却听见来人身边的侍从也是大骇“侄子”
“忘了这里还有个属下了。”来人轻飘飘道,“你眼前这位仙尊啊,是我妹妹同一个秃驴的孩子。你说,他是长得像我妹妹一点,还是长得像那秃驴一点”
“这”那人额间冒汗。
“将铎,你不是偶然出现在这里的吧”宁明昧冷漠地打断了将铎的发言,“好精妙的一局,与你合作的人是谁”
“这话我怎么听不太明白”将铎疑惑道,说着,他甚至用拳头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掌,“这倒让我想起来了从方才过来开始,我就想好好谢谢一个人呢。”
“谁”
“前些日子,妖狐族有几个族人屡屡与我们魔界作对。他
们口口声声说立场中立,却为着仙界传来的一些商品和娱乐,对仙界人界生出好感,自愿地对我们的魔进行妨碍。其中,还包括了一个叫有苏拓的狐妖。所以啊,我早就打算要过来给他们下下马威,让他们少管闲事。”将铎不疾不徐道,“我们本来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谁知到时间一过来,妖狐族门户大开,所有人都昏昏欲睡着啊这下不就省事了”
宁明昧面无表情,可将铎仍从他的眼底看到了难看的眼神。于是他发自内心地笑了“这一切,都是拜我的好外甥所赐你说,我该不该好好谢谢我的侄子看来,我们在妖界应保持中立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呢。”
“当初助我离开封印,如今又助我大败妖族。都说舅甥一家亲,如今看来,果真如此。”将铎说着,张开了双臂,“说吧,好外甥,你想要什么样的奖励”
石如琢虽然早已堕入邪道,也为宁明昧的身世啧啧称奇。可当他在听见将铎这般嚣张的话语后,仍然不住地皱了眉头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人,即使当过魔修,也很难喜欢将铎。若换作他在宁明昧的位置上,此刻一个“滚”字就要出口。
可宁明昧却道“你在转移话题。我来这里用祭坛,你也同一天来这里剿灭妖族。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除非有人向你泄露了我的行踪。”
宁明昧的逻辑总是那样坚定又清晰,绝不会被外界的垃圾话所带跑。即使他眼前是令人心痛的尸山血海。
“那个人是谁此事隐秘,除了同行的几人外,知道此事细节的人不过两手之数。”宁明昧紧盯着将铎,“而且那个人有机会离开清极宗,向你汇报我的行踪。而且那个人还有能力时刻跟踪我们的下落”
将铎道“兴许是你哪个同行的弟子,向他的同僚透露了此事呢”
宁明昧道“即使透露了我们的下落,也不可能将时间把控得这么准确。那人必定”
“外甥啊”将铎忽然笑了起来,“你在这里说天说地,可你是否考虑过,与你同行的这些人呢”
“谁”
“桂若雪,伍衣,叶雪霏,白不归甚至是你身边的这位连城月。或许你就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