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那这梦魇对他来说,还真是痛苦啊。”
日光映照连城月额头与脖颈,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宁明昧伸手擦掉他脖颈上的汗珠。
“这下就能看清血管的位置了。”他说。
系统惊了“你”
“我也不想被支配。”宁明昧用针尖对准连城月的血脉,“你可以找别的人拯救他,但绝没有让我来拯救他的道理。”
说完,他将针管刺入连城月的血管中。
暗红血液汩汩流入针管中。他微长的黑发落在连城月的身上,昏暗室内,只有一副眼镜闪着些微寒光。
梦。
迷迷蒙蒙的梦。
锁链拘着他。
烈火炙烤他。
看不见光亮的地下室束缚他。
何为善何为恶
天魔与天神同有天性,凭什么天魔的天性便要被归到“恶”的那边呢
别想教化我教我些什么
要从地底下爬出来。
要从地底下爬出来。
生而超凡者应当爬出来
既然你们已经对这个世界设下规则。那我将以规则中的最高胜利荣耀者的姿态,毁灭并嘲讽你们
在遍布硫磺味的地狱里,他隐隐闻到了一丝气息。那气息极冷,沾染冰雪,沾染寒梅,近乎可以被称为香气。
却绝不会让人舒心。
我是谁
我是个孩子。
迷迷蒙蒙间,他有那么一瞬感受到了那个人的存在。漆黑短发落在他的脸颊上,使他痒痒的,好像要春风化雨。
还有拂去他颈上汗珠的那只手。
可还有另一种感觉恍惚间,他感到脖颈上的疼痛。
和始终冷冷注视着他的双眼的,另一双眼。
直到多年后,它还刻在他的灵魂深处。
半个时辰后,宁明昧从小筑里出来。
十七和小水在后院的亭子里谈话。见他出来了,两人追过来“仙尊。”
宁明昧“刚刚给他渡了点真气。”
刚好够使脖颈上针孔愈合的。
两人眼里星星闪烁,宁明昧回到房间里。
他从容器里将血液正正好好地取出十毫升,用自制的透明量杯盛着。
举起量杯,仰视其中的暗红色液体。
除去有细微毒性之外,系统还提醒了宁明昧一件事由于连城月的体质特殊,在吞下血液时,宁明昧或许会感受到他的情绪,如果喝得多一点,说不定还会有碎片记忆。
宁明昧没有犹豫,他把血喝了下去。
十毫升。
半刻后,系统问他“感觉怎么样”
宁明昧“有点恶心。”
系统
算了。
房间里,只有宁明昧。他从盒子里抽出那本从神像里取来的册子,开始翻看。
日光落在他的眼镜上,既凉且冷。
桂若雪在三角区里,通过心灵,辗转了一整日。
修仙者不眠不休是常态,可只有这一夜的不眠不休,让他感到心脏乱跳,身心俱疲,内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似的。
直到巳时,他听见了门被推开的声音。
可如果,此刻桂若雪被解开哑穴,还能说一句话的话。
他微微眯起眼。
有点娟秀,有点圆润,看起来是衡水体。
明天早上,宁明昧承诺,他还会过来
哔然说“各位师兄弟好,和大师兄二师兄不同,我的研究这个月才开始,所以还在选题中哈哈哈。因为我是金木双灵根,师尊给了我两个题目,一个是铸剑过程中,碳的占比对仙剑强度和使用时限的影响。第二个是不同属金的仙木材料在制剑中的可能。所以,我测试了三十几种不同仙木材料的屈服极限和极限应力”
没等桂若雪想个明白。那人就说“因此,我找出了几个最适合的属金仙木,它们分别是”
宁明昧“下一个,哔然你来。”
大镜子上,出现了画面。
手指碰到什么,宁明昧在翻开笔记本前,将它反过来,看向后面。
封皮上,写着“修仙笔记”四个字。
他甚至说“有什么方法能调整剑法,使得它在自宫与威力减弱上达成一个平衡若是必定需要自宫,有没有什么办法,在使剑者依旧渴望生育的情况下,进行辅助生殖”
“看起来气色不太好。”宁明昧说,“你最近,花了很多时间思考”
宁明昧又抖了抖眉毛。桂若雪说“你说啊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今天没话讲了”
十八个弟子依次下去,桂若雪的内心从痛苦,到麻木,到难以掩饰的狂热。在习惯了始终持续的、抓心挠肺的痛苦后,桂若雪盯着最终沉寂似水的界面,脸上神色忽明忽暗,似喜似悲。
“你卡得我好苦啊”
但这样的字迹,应该配合一张干净平整的封皮。就像每个喜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