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一手握长枪,扎着奄奄一息的北狄探子,将撬来的情报禀给宁如深
“承天宴那日,贺库王送去的乐姬被退回去了。听乐姬说当天暖阁里似乎还有别人,贺库王私下查过,说那天最晚离宫的是大人”
拾一顿了顿问,“所以你”
宁如深本来都在刻意淡化那天的尴尬,现在一下被提起,他和李无廷之间的那些画面瞬间又浮了出来。
“”
他喉头轻咽了下,勉强定了定神
“不清楚,我只是去禀事。”
“喔。”拾一没多追问,又顺手扎了扎扑腾的北狄探子,“贺库王派人来你这儿,就是想打探那天的事,没想到动静太大被我发现了。”
话音一落,那北狄探子目眦欲裂“呜呜呜”
他哪里动静大
他可是贺库王身边数一数一的探子
谁能知道这么普普通通一个朝臣,府里的护院身手跟鬼似的院墙下还插满了长枪
简直恐怖如斯
宁如深琢磨了片刻。
随后他摸着下巴打量那探子,“既然是探子,应该还知道不少别的情报吧”
北狄探子猛地一僵。
拾一懂了,“我们寨子里还有更厉害的家伙事。”
“”宁如深,“那就先带回你们的寨子里去。”他给人重返御前的机会,“记得去禀报你们匪首。”
至于之后那些情报,就不是他该插手的了。
拾一点了点头,抓着人走了。
防盗墙意外扎了个北狄探子。
宁如深现在待在院里安全感爆棚。
拾一从昨天离开后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这两天承天节又不用上朝,也不知道北狄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他正躺在椅子上望着头顶天空出神。
院墙边传来一阵响动,就看拾一回来了。
宁如深坐起来,“怎么样”
久违面圣的拾一神采飞扬,“妥了。陛匪首夸我这次办得不错,有长进了。”
宁如深打听,“还说什么了吗”
大概是从御前到锦衣卫所逛了一圈,拾一还真听到了一些消息
“前几天贺库王被治了,有苦说不出。”
“怎么说不出”
“哑了。”
原来是生理意义上的说不出
宁如深感叹了下,“那他哑了没关系吗,贺库王应该是北狄的亲王吧”
拾一,“哑了三天,又好了。他拿不出证据,也可以说他是装的况且有乐姬的事在先,真要摊开了追究,他理亏说不清楚。”
哑了三天说不出话,好了又没处说。
宁如深心想那不得憋一肚子火。
思索间,又听拾一若有所思道,“不过匪首这次,行事风格同往常不太一样。”
他心头微跳,“怎么不一样”
拾一,“像是故意折腾人出气似的。”
宁如深就想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些苦头应该不至于是给自己出气的但
他舒服道,“还挺粗暴,爽了。”
拾一
宁如深飞快补充,“我是说解决这件事。”
拾一,“我还什么都没说。”
宁如深沉默地看了他会儿,摆手挥散了那副让人堵心的嘴脸,“下去吧。”
待人离开小院,他望了眼皇宫的方向。
还有两天才回宫上朝。
他算着时间,心头有点按捺不住干脆这两天,找个时间去宫里一趟。
宫中,德全正给御前换上新茶。
李无廷端坐在御案后,一身银边刻丝玄裳将人衬得矜贵又沉稳。批好的折子都堆在一边,他指尖在案头搭了搭。
德全看他出神,眼珠子一转,“陛下可是在想宁大人”
他说完就做好了滚出去的准备。
然而御案后静了片刻,随后听帝王哑声,“你说”
德全一个机灵竖起耳朵,“是”
李无廷面上神色淡淡,薄唇却轻抿了下。像是迟疑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除了朕先前做过的那些,还有什么能做的”
德全一回想“做过的那些”吃也吃了、抱也抱了、礼也送了欸这不就水到渠成了嘛
他一拍手,“就差送进殿里”
李无廷声音一冷,“德全。”
德全立马缩着脑袋不说话了。
李无廷看他这模样一阵头疼,揉了揉额角,“罢了,朕问你做什么。”
正说着话,内侍忽而来报,说是轩王和尹指挥使来了,两人都在门口。
李无廷重敛神色,“都宣进来吧。”
很快,李应棠和尹照便齐齐走进御书房。
李应棠摇着他那把折扇晃进来。尹照则身着金红飞鱼服,手握一柄绣春刀
“参见陛下”
李无廷先看向尹照,“贺库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