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无廷看着跟前一大一小两双眼睛,默了默,“没什么,坐好。”
两人缩回去“喔。”
马车驶入京城中。
一路穿过市区顺着宁府的方向回宫。行了会儿,李无廷朝车帘外问道,“走到哪儿了”
“回主子,快到东四北大街了。”
“朕去趟东城兵马司,在前面停。”
宁如深闻言去扒车帘缝,“这是哪儿臣要先下车吗”
李无廷,“坐回来。离你府上不远,到前面的街口把你放下去,走一条街就到了。”
听这话头,应该是替他估量过了。
宁如深便坐好,“多谢陛下。”
没多久就到了下个街口,马车停下。
宁如深起身辞别,李景煜瞅了瞅问,“皇兄有政务,臣弟也一道下车吗”
李无廷说,“你同朕一起去。”
李景煜点头应声。宁如深看了看两兄弟,行过礼拢上披风下车去了。
马车外是一条长长的街市。
街边开着各类摊铺,整条街不静不闹,街尽头拐个弯走几步便是宁府。
这会儿正好没事,宁如深就边走边看起来。
正往前逛了一截,突然听前方传来一阵骚动疾近的马蹄声夹杂着行人的惊呼响起他一转头就看一名华服青年当街纵马而来。
烈马疾驰,转瞬到了几步之外。
宁如深惊了一跳,赶忙往旁边一退
周围的行人小贩也惊慌地闪躲着,一时间街头乱成一片
“快躲开”“让让,推车”
飞扬跋扈的烈马风一般地刮过眼前。
宁如深刚退到一个摊铺前,一架推车猝不及防从斜里撞来,“小心”
推车哐的一下磕在了摊铺边。
与此同时,车架重重撞在了宁如深腰上,“唔”他顿时痛得呻唤了一声,一手撑在摊位边缘,指节用力到发白。
一头乌发垂下,遮住了半张脸。
只能看见单薄的肩头轻颤着,掀开的雪色披风下露出绯红的官袍来。
周围行人瞬间大惊失色是朝官。
推车的摊贩更是腿一软跪下,“草民冲撞了大人,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宁如深这会儿痛得腰直抽,他忍了忍摆手,“不干你的事,我府邸就在前面,帮我叫人来。”
“是,大人”
在那小贩跑去叫人的小片刻。
宁如深终于缓过劲,他看了眼四周的一片狼藉,“隔两条街就是东城兵马司,是谁这么大胆”
一商贩小心道,“回大人的话,那位是庾家的公子,庾家就是就是管东城兵马司的。”
宁如深对这些世家一点记忆也没有。
平时上下朝坐马车回府,除了几个同僚,其余人一概不认识,更别提世家子。
没想到在家门口还能遇到个当街纵马的坑爹货。
几句话间,严敏和拾一很快赶来。
严敏见了他大惊,“大人,你怎么被摧残成这副模样了”
什么摧残,他只不过是被撞了下。
严敏又吼,“大人,你脸色比刚才还白了”
宁如深闭了闭眼,气若游丝,“嘘。”
你声音太大,震的。
他爬上拾一牌飞机,拍拍肩道,“先送我回屋,再帮我叫个大夫。”
“是。”拾一驮着他飞身而去。
呼呼的风声擦过耳畔,宁如深趴在拾一背上,痛得直抽的脑仁终于清醒了点
庾家,不是他的百家饭之一吗
宁如深回了府,趴在床上抽气。
大夫没一会儿就赶到了府上。
外衫一褪,掀开小衣,只见宁如深腰侧淤青了一片,在那霜白之上显得触目惊心。
“大人撞得不轻,万幸没伤及筋骨。”
大夫看过之后,又替他把了一脉,“大人身子骨差,气血不通。除了外敷的药膏,草民再为大人开些药调理。”
“嗯”宁如深埋在枕头里,谢过大夫,让严敏将人领下去拿药了。
他满身疲惫,在床上趴着睡了会儿。
等他昏昏沉沉醒来,药汤已经熬好。
杏兰将药端过去,一股酸苦味扑面而来。
宁如深盯着那黑黢黢的一碗,试探地抿了一小口,顿时苦得浑身一颤仿佛灵魂出窍。
杏兰还在问,“大人,好喝吗”
宁如深闭了闭眼,“刚刚好像幻视了,看见端着碗的是位老婆婆”
杏兰惊恐那是孟婆
“先放一边吧,不喝了。”宁如深实在有点受不住,他小猫咪可吃不得这么苦的东西。
他转头又看见站在门口的拾一。
宁如深估摸自己这样明天也上不了朝,就对拾一道,“你去帮我请个假吧。”
他也不知道大承请假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