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到一半,上身蓦然倾斜,“嗯”他手一落就撑在了正下方入手是光滑柔软的衣料,一片温热透了出来,紧实的肌肉顶着他的掌心。
他垂眼只见自己撑在了李无廷的大腿上。
还有几缕发丝垂落,盘绕在那膝头,缠过李无廷的指缝。
宁如深心头一跳,忙收回手。
抬眼却看李无廷神色淡淡,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连被发丝拂过的手指都没动一下,只朝他扫来一眼。
宁如深抿了下唇,“陛下,臣”
刚开口,前行的马车又是一晃。
他一手忙扶住桌沿,另一只手再次按到了李无廷腿上。因为想要闪避,反而比上次还靠上面了一点。
手心沿着那隆起的弧度往内侧滑去
这次,手心下的肌肉骤然一紧。
接着他手腕被抓住。
李无廷抓他的力道很大,一手将他拎开,沉沉看向车帘外,“外面何事惊扰”
车帘外传来侍卫诚惶诚恐的声音,“回主子的话,这会儿正经过闹市区。有几个小孩当街嬉闹,属下怕撞到人。”
“主子,是否需要属下过去驱”
“不必。”李无廷开口,“朕的大承,何时连小孩当街嬉闹也容不得了”
他说,“慢慢走吧。”
“是,属下遵命。”
马车又缓缓起步,轻晃着前行。
宁如深手心还残留着一些热度。
但更多的是在回味刚才那番话,还有李无廷说那话时的神色。
他望着李无廷,睫毛微动了下。
李无廷侧目,“怎么”
宁如深回神,“陛下爱民如子。”
李无廷似想到什么,神色微冷。
他眼睫一垂,漆黑的眼底映着宁如深,“朕也并非对所有人宽厚。宁卿可明白”
宁如深点头,“臣明白,比如一些孽子。”
李无廷,“”
马车终于行过闹市。
车厢外渐渐安静了下来,大概是行进了某条人迹罕至的巷道,只听得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音。
这一路上车帷都是放下来的。
宁如深早就憋得闷,这会儿便凑近车窗,掀了道缝往外看。
四周果然僻静,长长的巷中都没人经过。
他稍微大胆了一点,干脆把整个脑袋都钻出去透气。
车厢内,李无廷看着只剩脖子以下的人
旁边伺候的德全忙道,“宁大人,您挂颗脑袋在车外面,像什么事儿呢”
宁如深舒服地搭着脑袋,“没事,不会有人经过的。”
李无廷目光沉沉,“你有考虑万一有人不幸经过,看见这画面是什么感受”
什么叫不幸经过
宁如深代入了一下,随即感叹,“不虚此行。”
李无廷,“”
李无廷,“滚回来。”
帝王发话,宁如深遗憾作罢。
他刚要将头缩回去,马车就拐出巷口。出了巷子正对着另一处街头,只见几名书生打扮的华服青年站在一间不起眼的客栈前。
几人似有些迟疑和紧张,相视几眼,其中一人还捂了捂腰间。
随后拉拉扯扯地快步进了客栈。
宁如深趴在车窗上看几道背影消失其中,坐回了车厢缓缓回味。
现在恰逢会试前夕,他又戴着“考官”的身份。
难免要比平时敏锐一些。
“宁卿在车窗外都能待得乐不思蜀。”李无廷开口。
“臣,没有的事。”宁如深随口应道。
似是觉得他的回答竟如此平凡,李无廷不禁看了他一眼。
宁如深这会儿正琢磨着事,暂时没心思和李无廷捧哏。
那几名青年形迹可疑,该不会是考生
但也可能是他想多了。
如果仅靠一点凭空猜测就惊动御前,未免太小题大做。更何况万一惊扰了原本无辜的考生,那岂不是误人前程。
思绪流转不过几息之间。
宁如深很快有了决断,“陛下,容臣在这里下车。”
李无廷,“怎么,还是喜欢车外的气息”
“”
从刚才开始就在阴阳怪气些什么。
宁如深说,“臣想起要去附近买些东西。”
李无廷指尖在桌面点了两下,随后朝外道,“停车。”
马车稳稳停下。
“谢陛下。”宁如深说着要下车,又觉得自己这身绯红的官袍太显眼了一点儿,“陛下能否借臣一件披风有点冻。”
李无廷看了他两息,“德全。”
“是。”德全很快翻出件披风递去。
宁如深往身上一拢,银丝暗纹的玄色披风宽大厚实,几乎盖住了他的脚踝,应该是李无廷自己的披风。
他道了声谢,匆忙跳下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