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没办法仔细思考。
这看上去像是一个病房
太熟悉了
江引风只觉得呼吸发滞,他忍不住斜斜地靠在病院的墙壁上,身上是斑驳狰狞的鲜血,把整件病号服都染脏了。
他听到了脚步声。
啪嗒啪嗒的一声一声,像是慢慢踩在了心头。
在梦里,他仿佛竭尽全力一般抬起了头。
视线的尽头是一个看不清五官的人,只能看到他穿着一件宽宽大大的医生制服,手里拿着沾了血的手术刀。
但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优雅气息就如同是一位准备参加晚宴的美食家。
“看着我。”
冰冷绵密带着笑意的声音缓缓响起,如同情人一般的爱语。
明明他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但就像是在他的耳畔边说出的那样清晰可闻。
“看着我怎样用手术刀打开你那具迷人危险的身体。”
冰凉的手术刀将病号服划破的声音清晰可闻,单薄布料下的肌肤都刺激得轻轻颤抖
“,看着我。”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公交车到终点站的声音缓缓响起,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几米的路司机的手有些不稳。
随着车辆急促地停下,坐在公交车上仅剩的几个人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倾,撞在了前面硬实的车后背上。
一瞬间响起了一连串龇牙咧嘴的抱怨声。
这一串的抱怨,将江引风的神智慢慢从那濒临破碎的梦境之中拖拽了出来。
公交车窗开了的一条缝隙让外头的阳光和暖和的风都轻轻飘荡进来吹在了心头最深处的位置。
那是一阵栀子花般的暧昧香味,像是要把那曾经遮盖住他心底的阴霾吹散。
“ 啊到了奇怪,我怎么也不知不觉睡着了,这花好香啊,闻起来真让人觉得舒服小江,你醒了吗”
大叔宋觉打了一个哈欠,扯了扯自己睡姿不好有些前倾的毛线帽
帽子都不小心快要遮到眼睛处了,显得眼睛更小了,额前的肉挤起,如同一条眯起的缝。
他回头看了一下坐在邻座的青年,却微微愣了一下。
在他心中,江引风一直都是一个比较疏淡的青年人,明显是才刚刚读大学的年龄,有着这个年龄小孩的通病,做事有些懒洋洋
宋觉猜测,肯定是爱打游戏老熬夜,所以才总是一副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这可不行啊,年轻人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啧啧啧,否则到时候要是像自己一样头都秃了后悔都来不及。
但不得不承认,小江那副容貌生得却是极其俊秀,加上脾气也不错,尽管懒散了点,却很难让人产生什么讨厌的情绪,反而容易心生好感。
而在这一刻刚刚醒来的江引风,面色却是极为冷肃。
那琥珀色的瞳孔,明明是在和煦的阳光的映照下,却显现出了一种冰层下层层裹挟的冷漠。
和他平时的样子截然相反。
“小江”
宋觉有些奇怪,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没事,我刚刚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江引风轻声回应道。
“滴嘟滴嘟”
车辆前方司机急促不断摁喇叭的声音向起,正催着他们下车,江引风缓缓地闭了闭眼,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将大衣的领口习惯性地拉得更高,鼓起的风灌了进来。
噩梦
实习生陈奕璇古怪地挠了挠脸,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江引风“这么点时间也会做噩梦啊”
他看着江引风的背影,那青石面板上衬出的棕色风衣下摆倒影,仿佛是一面能反射的镜子。
紧接着,这活泼如猴的青年立马做出了一副了然的神色,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我懂了,肯定是因为引风没有梦到我,心里不安了嘿嘿嘿,我的作用还是很大的”
大叔宋觉“小陈,你还是少说几句吧如果梦到了你,恐怕小江会觉得更烦。”
陈奕璇“呜呜呜副社长你凭什么这么说”
宋觉拉了拉毛线帽,一脸认真“谁会喜欢一只在梦里都烦人抓耳挠腮的金丝猴啊”
陈奕璇“”
“我不管,引风的梦里就应该有我”
两人又开始拌嘴起来,自然也没注意到,前方青年人接下来的那句话,轻轻的,仿佛散在了急着下车人的洪流中。
“嗯梦见了一条疯狗。”
幸福花园十二栋。
明明是个俗气童话般老掉牙的甜腻名字,实际上却是一座颇为老旧的居民区。
江引风一行人走进小区,踩在脚底下的木板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腐朽陈旧的气息扑在鼻尖上,细碎的尘埃堵在喉咙口,让人觉得难受得很。
这次的事件,副社长宋觉是在论坛的一个求助帖上看到的。
这个论坛名叫灵能论坛。创办者是谁不详,但流量非常大,每天的访问量有接近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