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是女子,因为如果一旦是男子继位,那么她立下的这些规矩,恐怕就会很快被推翻过去。
所以,皇太女是必须的,她现在不册封,只是需要时间去培养继承人,若小郡主不具备为君的资质,那她就努力再挑一个。
登临高位二十年,她终于明白了父皇当初斟酌迟疑的原因,太子之位不仅是为了延续冯氏江山的长久,更是对民生社稷的负责。
冯天临他不配。
事实上,冯天临在她登基的第二年,就在暗牢中自缢了。一刀杀了,当然痛快,但她当时羽翼不满,若一上位便下令杀死废黜的临帝,那群朝臣非得跟她拼命。
她当时还觉得堵心,后来一想这不给了她折磨冯天临的机会,她立刻就把人关到了暗牢,什么刑罚都给管上,每天去看一眼,她都能多吃两碗饭。
可惜不出一年,这人就在牢中“忏悔弑父”自缢而亡。
朝臣自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弑父的旧帝,不值得他们开喷。
适日,正好是西南大军班师回朝的日子,端华亲自出城门相迎,毕竟这次回朝,乃是嘉奖,西南这次平定夷族、收回复地,乃是陵朝之喜。
她设宴款待三军,倒是发现了一个旧人。
“你姓周周伯梵同你什么关系”
周叔颐便坦诚自述,事实上陛下的眼神,应当已经完全认出他了。
“你同从前,倒是还有几分相似,就是脸上这道疤,瞧着是多了几分男儿气概。”
当年周家迅速淡出了朝野,连本家都搬回了祖籍,除开一些被陛下申斥的,其余包括他父亲在内,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影响。
但父亲个性迂直,很快就被贬出京,他的游学之旅也迅速夭折,因为前驸马的影响,早在陛下登基之后,周家就迅速分家,所谓诗书传家的由头,如今自然也就所剩无几了。
周叔颐再不犹豫,投身军旅,如今二十年过去,他虽没有封王拜侯,却也在军中小有威严。
去岁回家探亲时,父亲也老了许多,看着他身着军装的模样,也再没有了任何责备之色。
他恍惚间有些明白当初谭兄的劝告,周叔颐当时就想,若能再遇一次谭兄,他必是要再请对方喝酒的,自那以后,他再没有一顿酒喝得那般痛快过。
“谢陛下夸奖。”
“落座吧,你放心,朕不会因为一些旧事而迁怒于你,好好为朕效力吧。”
周叔颐跪下谢恩,再不敢抬头看女皇,二十年未见,从前嚣张跋扈的公主殿下已经完全蜕变成了如今雍容华贵、威严赫赫的陛下,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但他很荣幸能追随这样的陛下。
因为班师回朝、长居军中,周叔颐在兵部领了个职位。
说实话,他从前可太讨厌和文官打交道了,但现在,他可太喜欢跟文官吵架了,毕竟就算吵得再凶,也不用动刀动枪,更甚至他读过点书,听得懂对方怎么骂人,文人又爱面子,知道他听得懂后,连骂人都不骂了。
哎,还是太要脸了,要是谭兄也在朝中为官,那该多好啊。
然后某一日,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进宫递交剿匪的折子,忽然就看到了陛下手边一副丹青画作,他越看越觉得眼熟,越看越觉得眼熟
等到陛下批复折子,他一拍大腿,这不就是记忆中的谭兄嘛
“周爱卿,这是怎么了”
“陛下,这您”
端华看到旁边的谭先生画像散开,忙伸手拢好“你要是没事,就退下吧。”
周叔颐一脸梦幻地告退,甚至越走越快,活似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一样。等到宫门口,他才放缓了脚步,却忽然听到两个小宫娥在说小话,说什么女皇陛下御案上有一幅心上人的画卷,端是芝兰玉树般的公子,遇到过那般的人物,难怪女皇陛下不愿意纳那些庸俗的皇夫。
周叔颐
竟是如此原来如此谭兄,没想到你居然还是这种人
不过似是谭兄那般的人物,若是真心相待,想来是没有女子挡得住的。他原本觉得没人能够配得上女皇陛下,现在一想,竟觉得当真是般配啊。
可惜了,这段姻缘竟是没成。
远在小渡口酿酒的谭某人疯狂打喷嚏阿嚏阿嚏阿嚏肯定是有人在骂我确信j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