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粥放粮。只希望天上的菩萨能看到儿子的这份善,给她送来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子。
城里去西洋留学的人不多,大多都是本地的乡土郎中,那些西洋药和西洋仪器他们都没见过。为了方便他们使用,洪继宗才做了这些标签。
“嗤嗤,嗤嗤”
洪继宗写字时力道很重,钢笔在纸上笔走龙蛇的声音,站在珠帘后面的宁姬都能听到。
专注的男人最英俊,这话一点不错。
看着他专心写字的侧脸,宁姬的嘴角也被那钢笔扯起了一抹笑。
“怎么不睡”
洪继宗写了两张标签后,感觉到了身后那温柔的目光,转过头时,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她光溜溜踩在地上的一双脚。
她好像,跟之前有点不太一样
比起初见她时的拘谨,靠在柱子上的宁姬更多了一丝女人味,墨色的瞳里也不再只有恐惧和不安。眼角眉梢的情绪令人心动,随意地捻着手里的那一张平安符,更像是家里的女主人了。
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好像又感觉到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心跳。
“我也不困,起来看看你在干嘛。”话毕,宁姬款款大方地向他走了过来。
是啊,他们可是合法夫妻,干嘛非要偷偷地瞧她就是要大大方方地看他
吃不到的肉,闻闻肉味也不亏。
“让我看看你在写什么。”
双手撑在桌子的边缘,微微抬起冰凉的右脚。她正打算好好品鉴一番洪继宗的字时,脸上的笑容陡然僵住了。
纸上那一片端正的蝇头小字写得漂亮,可她却完全记不得它们的发音,看不懂写得是什么内容,只能认得寥寥几个字。
完了,原主是个文盲。
老天爷还是公平的,给了原主绝美面孔的同时,还给了她一个空空荡荡的脑子嗯,很好。
原主小时候家境不错,也请了先生念书,只是还没念几天家就败了。之后别说是念书,填饱肚子都成了问题。
“你能看懂”洪继宗问道。
宁姬嘴角的僵硬还没恢复,难为情地抿了下唇,顺势拿起了桌子上的仪器,目光也变得闪烁“我是来看这些东西,咱们这儿的药铺好像都没有啊,嗯,看着挺新鲜的。”
忽然,她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念头。
宁姬“对了,这两天反正娘不让出去,不如教我认字吧”
对于女人来说,手段、心计再高明都是下三流,只有文化知识才是提升自己最有效的工具,才能帮助自己更好地了解这个世界。
曾经有位名人说过,知识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
所以,她要想真的摆脱苦命母亲的身份,第一步,就是要摆脱文盲这两个字。
那一刻,洪继宗在她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火苗,坚定又决绝,似乎给她一些木料,它就能燃成燎原的火焰。
比起曾经那个温婉听话的妻子,他更喜欢眼前这个充满了野心的女人。
“好啊。”
洪继宗欣然点头,往旁边挪了些,让出了一片地方“来,我先教你几个简单的字。”
两个人在房间里呆了三天,整整三天,除了大小方便,两人几乎就没有出过门。
好不容易熬过了三天,到了第四天,洪继宗终于可以出门去医院继续工作。
“嗯”
他站在门口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院子里的所有下人们都偷偷去瞧。
这几天二少爷定是累坏了,看看,人都瘦了看他左右活动筋骨的样子,就知道这些天不管白天晚上都没能睡个好觉。
唔,二少奶奶也是狠人,小产还没足月身子就恢复过来了
洪继宗“我先去医院了,等我回来再继续。”
屋子里,二少奶奶的声音还是那么充满了活力“好,早点回来”
众人二少爷真是比耕地的牛还要累。
“爹”
出门时,洪继宗正好碰上从主院回来的女儿。
爹娘这两天忙着生弟弟,洪招娣这些天都在主院住着。每天清晨和丫鬟婆子们打扫院子,晌午又要帮着洗菜,下午又要做别的杂事直到洪赵氏有令放爹出门,她才能回来。
几天没见,父女俩抱在一起亲昵了好一会,洪继宗这才依依不舍地将她放下。
洪继宗“招娣乖,爹还得去医院,你先回院里陪你娘,晚上爹就回来。”
洪招娣用力点点头,“好”
一路蹦跶地回到院子里,洪招娣迫不及待地冲进了屋想和娘亲近亲近。
“娘娘”
刚迈进房门,当她看到娘亲端坐在爹的书桌前,专心致志地拿笔写字时,惊得把后面几声叫喊都咽了回去。
大字不识几个的娘亲竟然会写字她从前可向来不碰笔的,说那是男人们的物件,怎么会
宁姬头也不抬,浅浅地“嗯”了一声后,继续自顾自地抄写着那一篇论语。
原主虽然不识字,好在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