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车覆，后车诫。

莫德里安现在尤为记得卡迪尔那临死前的怨毒眼神，甚至最终连灵魂也湮灭当场。

哈，恶魔的契约，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他望着欧格斯特盖伊，讥讽之色在眼眸内浮现，这具人类身体的由来自己不清楚吗还是认为瓦洛兰领的实力不足以留下这家伙。

“我以斯托克王国作为筹码来进行合作，你认为如何莫德里安男爵。”欧格斯特无视掉讥讽，轻轻开口说道，话语里透露出来的意思使得夜幕更加的寂静。

一座人类王国，在欧格斯特的口中成为合作前提的牺牲物品，似乎很随便，可对于莫德里安而言，很沉重，也是难以拒绝的筹码。

“我可以听一听。”沉默一会儿后，他见到斯维因点头，旋即缓缓说道。

淡淡的笑容浮现在僵硬冷漠的面庞，欧格斯特知晓自己的筹码引起眼前人类领主的注意，对他们这些觊觎永恒位置的半神和传奇而言，人类王国，换取一个起码是半神势力的承诺，亦或是契约，很值得。

以他所知晓的隐秘消息，成为永恒后的信仰，也不是非人类不可，除却主物质位面，还有其它诸多位面的存在，里面也诞生出许多智慧的文明，只不过相比起来，人类的信仰更容易获取。

“在合作前，我先撇清一些事情，与与混乱、善变的恶魔不同，我，冰霜低语者欧格斯特，是一名伟大的巫妖，很信守承诺。”

“不，你说错了。”

莫德里安看着眼前即将展现精湛演技的欧格斯特，不得已出声打断，他听到艾翁的传言“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一名伟大的龙巫妖。”语气里加重的龙这一词汇。

和象征着难缠和可怕的巫妖不同，龙巫妖，是强大和恐怖的代名词。

再长寿如龙族也终会面临死亡，而许多真龙却并不甘心坐以待毙，其中某些黑暗的个体甚至会接受灌注给自己的死灵能量，并用古老的转化仪式将自己变为强大的不死龙巫妖。只有最黑暗的龙会选择这条道路，因为它们知道这样做之后将会断绝与一切亲族和龙神的联系。

至于艾翁为什么能知晓面前撒谎的欧格斯特会是一名龙巫妖，是之前俘虏银龙格瑞塔的时候，他用枝桠差点抽打出龙族的灵魂。

哪怕欧格斯特的灵魂内充斥着死亡能量，但相似的龙族灵魂气息瞒不住艾翁的感知。

是的，慷慨的威尔士龙骑士又一次帮助了瓦洛兰领，他不仅仅贡献出两次丰厚的赎金，还能远程协助艾翁识别出阴暗龙巫妖的谎言，这是真正的骑士美德，值得世人赞赏。

“你看，伟大的欧格斯特，为什么在合作前你还要欺骗着盟友”莫德里安无奈地摆了摆手，冷漠眼眸内的讥讽愈发浓郁。

寒秋冷风吹拂，几缕蓝色的发丝遮掩住欧格斯特的脸庞，双眸内的莫名情绪撕痛着分割的灵魂，该死的，我今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有探寻瓦洛兰领的想法

“啪啪”莫德里安轻轻地拍打着双手，重新吸引着龙巫妖欧格斯特的注意力，展现实力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对斯托克王国作为筹码的合作很感兴趣，可不想因此打击到对方“我们继续来谈一谈你所说的合作吧。”

压抑住灵魂内的羞愧，欧格斯特保持住形象，僵硬的脸庞再度浮现笑容“合作的内容很简单，我需要未来，瓦洛兰领全力帮助我出手一次。”停顿话语，他看着莫德里安，神情凝重。

“而我，将会以盖伊的身份，暗中协助瓦洛兰领掌握斯托克王国，包含紫罗兰法师塔。”

很简答的几句话，可其中透露的含义足以引发王国的动乱。

紫罗兰法师塔的主人，传奇施法者克雷吉是王国的守护者，一旦紫罗兰法师塔覆灭，亦代表着王国即将陨落。

“我需要商议。”莫德里安异常果断的回答，且神色坚定，他必须表现如此，这是给欧格斯特压力，也是在装饰着瓦洛兰领的实力。

暗中协助，这可分成很多层次的协助，而且居住在法师塔内的传奇施法者，可不像是陨落在德莱厄斯手里的神殿祭司，那是真正含义上的传奇施法者，他们可以借助法师塔施放出诸多毁天灭地的禁术，甚至强大者，能让法师塔穿梭在天地，成为传说中的悬空岛屿。

斯托克王国能在周围环伺的国度挤压里生存，紫罗兰法师塔起的震慑作用很明显，无人知晓传奇施法者克雷吉的具体实力。前一次的王都动乱就是最好的证明，不论是瓦洛兰领与恶魔领主的战斗，还是法师塔内的传奇碰撞，全部都没有影响到王都内的平民和贵族。

“当然，我可以等待。”欧格斯特微微点头，此前的话语只是大概表述，具体的细节方面需要双方商量协议。还有一点，他需要以盖伊的身份去试探克雷吉的态度，从近些时日探索到的信息来看，这座人类王国似乎有些不简单。

合作嘛，双方都留有余地和漏洞，看看谁先察觉。

不过对于欧格斯特本人而言，他很看重这次的合作，至少瓦洛兰领明面展现出来的实力确实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