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偏右的位置上,也就是
段白。
这位来自皇城区的执法官在外的形象一直是有点昏睡不醒懒洋洋的模样,现在也和平日一样坐在椅子上,手臂搭在扶手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好似完全不在意周围发生的一切。
祁韩顺着季烬南的目光投向段白,面上闪过惊愕,喃喃道:“怎么可能”
季烬南没有解释,他心底也是存有迟疑,但还是慢慢走到段白面前,低头看着这位并不熟悉的同事。
白色短发的青年注意到视线,揉着眼睛,声音还带着一丝乏困的沙哑,“怎么了”
无论神态还是动作都看不出一丝异常。
不远处的洛正看见这一幕,匆匆赶过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祁韩拽了下手臂,示意暂时别说话。
段白安静地与周围几人对视,慢半拍地“啊”了一声,迟疑地开口:“难道是因为我打瞌睡”
“不是这个。”
季烬南还是弯下腰,抬手的时候指尖微不可查地轻微颤动,但还是顺着原来的动作轨迹在段白的脸颊与脖子中间的位置摩搓。
段白一直安静地与季烬南对视,那双眼里有好奇也有困惑,唯独没有慌张,全程没有一丝反抗。
这让季烬南产生了迟疑,直到他摸到一处不平稳的地方,那瞬间季烬南浑身僵硬,一股凉意从他背后缓慢往上爬。
他闭了闭眼,指尖能清晰感知到对方皮肤的温热和脉搏跳动的触感,连带着他的心跳也变得越来越剧烈。
漫长的沉默让其余人察觉到异常,祁韩率先前进一步,还没有所动作,就突然看见季烬南抬手猛地一撕
一张薄如蝉翼的出现在他手中。
其余人面色瞬变,震惊地看向还坐在椅子上的那位青年。
对方已经不再是段白的面孔,而是一张陌生又普通的脸,却让周围所有人心中一寒。
他们根本不知道段白是什么时候被调换的
“猜中了。”
这个伪装成段白的陌生青年露出一抹微笑,目光一直停留在低头的季烬南身上,其余人连看也不看一眼。
“只可惜,也猜错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这位青年棕黑色的瞳孔深处晕开一片幽幽的暗紫,诡异又迷人,连着嘴边的笑意也显得神秘莫测。
“你已经做好选择了吗”他问季烬南,语气极尽温和,像是带着蛊惑,“他告诉我,现场只有你能找到我。结果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祝宇洲眼见不妙,赶紧试图拽着季烬南走远点,但对方的脚仿佛死死扎根在原地,动都没动一下。
季烬南慢慢抬起头,浑身的杀意刺得周围空气泛冷,他的眼里满是血丝,死死盯住面前的陌生青年,声音沙哑而嘶厉,“你们为什么会盯上我弟弟”
陌生青年歪了歪头,失笑:“不是我们盯上你弟弟,是你弟弟主动来找我的。”
“他说[想站起来],[想拥有能操控自己人生的手段],[想要实现自己的野望]”
说着,青年略微叹气,似乎带有一丝无奈,“你说你一个当哥哥的,连自己弟弟想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实在是”
他隐去了最后的话,但言下之意周围人全都懂了。
祝宇洲还在尝试把季烬南拉走,但对方根本就没打算挪地,只好无奈地朝其余人摊手。
季烬南眉头紧皱,陷入自己的思考中,各种复杂混乱的情绪无法集中精神,但在某个瞬间,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仿佛终于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他紧紧观察青年面上的每一个表情变化,竭力放平自己的语气,说道:
“你说隐逆兔是潘多拉的心脏,是极为重要的成员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不仅不去救你们的心脏,也不为他遮掩身份,反而不断增加他身上的疑点。你们难道不怕他真的将潘多拉的情报告诉白银之庭就不怕他真的遭受什么伤害”
说到后来,季烬南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那眼神极为恐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含着激烈的愤怒与冰冷的杀意,“你们根本不怕,因为我弟弟只是你们扔出来的诱饵,是替罪羊,所以你们根本不在乎他的安危”
那话根本没说完,季烬南直接向着还坐在椅子上的陌生青年冲了过去。
祝宇洲大惊失色,死死抱住季烬南:“卧槽,冷静冷静,先别揍快来个人帮忙我要拦不住了”
陌生青年望着面前的一片混乱,以及季烬南脸上的愤怒,面上的笑意渐渐淡却。
许久,他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白银之庭。
“有何感觉,替罪羊先生”
廖无许靠在墙边,饶有趣味地看向坐在床边的少年。
“心脏扑通扑通跳。”
楚意看着投影到墙上的会馆监控画面,虽然声音有点模糊,但依旧能感觉得到季烬南那种笃定的毫无保留的信任。
感觉要分裂了。
楚意想,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