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侧过身,但坐正腰,“那你说吧。”
却夏这样一正经,陈不恪反而有些张不开口了。
连昨晚的排练都瞬间清空,大脑干净得像被橡皮擦给抹了百遍。
却夏歪了歪头“不然你还是摘了墨镜再说”
话里,她伸向他墨镜的手腕被陈不恪一把攥住。
他握得很紧,指骨都是微微颤栗的。
却夏怔着望上去。
陈不恪“你觉得我和honey像吗”
“”
这个问题属实是让却夏懵住了。
像自然是像的。
毕竟是从刚认识的时候就被她亲口承认过的白毛和他一脉相承的逆子,就连撸猫手感,白毛比起honey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却夏就在懵得空白的脑海里努力扒拉出一条思绪。
“那个秘密难道是”却夏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挑战着,“你其实是honey成精吗”
陈不恪“”
却夏下意识“可我记得,你说honey是公公猫哎。”
她惊讶地往下看。
陈不恪“”
陈不恪“”
陈不恪是彻底气笑了,攥着女孩的手腕也没松开,他把人往前一拽,连牵带抱地把小狐狸提溜进了怀里,搁在腿上。
然后他捏着女孩纤细的颈,摘了墨镜,低阖着长睫就吻住了她唇。
大约是报复,还长驱直入,咬了下她舌尖。
却夏怔着,眼角都微微睁圆。
是错觉吗
刚刚摘下墨镜他俯身吻下的瞬间,她好像在他低阖的睫睑间看见了一点澄亮却异样的色泽。
像是听见了她心里的惊愕和自我怀疑,白毛碎发下的睫睑终于轻颤了下后,缓慢张开。
像蝴蝶第一次振开薄透脆弱的羽翼。
却夏在同一个人的眼睛里,看见了两种全然不同的虹膜颜色。
左眼是幽深的琥珀,右眼是浅淡的蓝绿。
“虹膜异色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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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对反应没有助益,所以她仍是呆望着。
直到陈不恪咬了下她唇瓣,低垂回眸子,也略微退开上身的距离,他声音微哑“你可以反抗的。”
“”
却夏一下子回过神。
近在咫尺那双眼睛依然让她惊讶,她有见过虹膜异色症的图片,但是颜色如此差异,又这样生动地出现在视线里如果不是那澄澈的蓝绿色里情绪几乎满溢,那她都要以为,陈不恪兴许是故意捉弄她了。
然后却夏又在同一秒,明白了另一个问题。
她最百思不得其解的,陈不恪明明出身优渥,品貌拔尖,为什么会有那样堪称噩梦的童年。
不是他与众不同的错,是这个世界太冰冷而人类狭隘自私难以接受与众不同的错。
等却夏想通一切,回过神来,才发现她发呆的时间好像有点久了。
丧耷着白毛的大白猫垂着他漂亮的眼睛,一声不发,一副安静脆弱又可怜的模样如果她能劝说自己忽略某人比她足足大一号的身形、宽她又一号的肩膀、还有牢牢禁锢在她腰后的手的话。
却夏抿了下唇“你怎么不说话了。”
陈不恪幽声“我在等你说话。”
“”
“你吓到了,所以一个字都没有说。”
“”
这种莫名的心虚感是怎么样。
却夏有点恼又有点想笑,她伸手过去,钻进他敞着扣的毛领夹克下,环住他劲瘦的腰腹“行了啊恪总,再闹脾气就不礼貌了。”
白毛大白猫顺杆就爬“哄我。”
却夏又轻笑了声“好,哄你。”
“丑吗”
“不丑。”
“不假思索的都是假话。我知道很难看。”
“”
却夏松开他腰腹,微蹙着眉心直回身“陈不恪。”女孩难得虎起脸,语气也稍稍加重。
陈不恪仍没有看她,声音平静无澜“我小时候,陈弘良都不敢和我对视很久。”
却夏一顿,心跳像微微停滞。
“我第一次挨打,是因为我看了那群人一眼。”
“”
心口终于剧烈地抽疼起来。
却夏很深很深地拧起眉,她从没有过这样纯粹的愤怒感,无处发泄又无可依托,然后拧成更深的痛涩。
而比起陈不恪,这不过是千万分之一。
而他曾经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
却夏没意识到自己抬手,她指尖轻擦过他咬得凌厉的颧骨,最后到他眼尾。
她凑上去,很轻地亲了亲他眼睑。
“胡说。一点都不难看。”
陈不恪锢在她后腰的指骨轻慢收紧。
却夏就当不察觉,她轻声说着“和难看没有关系,恪总,那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