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〇八 殿前之耻(六)(2 / 3)

行行 小羊毛 4815 字 12个月前

在一旁似乎已经偷摸看他表情许久了夏君黎今晚的面色始终很难看,直到此刻也并没有轻松下半分。

“是不是那皇帝怎么你了”他便道,“你把张庭弄得那么惨,他可不是省油的灯,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吧在那都说什么了,可别有什么事连累我姐”

“我方才心内的确认定刺客就应是张庭,所以才那般要逼出他身上的证据”夏君黎摇摇头,“可还是错了。定是有些什么我还未想到的地方”

单一衡想说什么,转头看了两眼,似乎是要确定刺刺没那么快回来,却又犹犹豫豫更欲言又止了两次,才终于撇了撇嘴,向夏君黎道“我跟你说个事。这事我姐都不知道。”

夏君黎瞥了他一眼“什么”

单一衡少见地好像有些心虚似的,没往他目中直看“就是那次你你跟你那师父来青龙谷,程家哥哥也来的那次,张庭他不是带了好多人嘛,都留在谷外”

夏君黎淡淡道“就是我师父被你们设计杀害的那次。”

单一衡脸孔涨得通红,“我,我今天不与你争那些。我就是与你说张庭他其实早就知道你们在里头遭了围攻,受了伤,但他就是就是故意不带人进来救你们,我从我从我向叔叔那里听来的,不会有假。”

夏君黎看着他“怎么突然想到与我说这个”

单一衡看起来有点懊恼,“听不懂吗我就是想说,那张庭也不是什么好人,你犯不着因为今天是冤枉了他,就觉得对他不起在那闷闷不乐。他要是在皇帝那告你的状,你也告他的状就是了他的口实还少吗”

夏君黎是有点闷闷不乐,不过这会儿有点被单一衡逗得乐了,竟然笑了一笑。单一衡心下一毛。“笑什么”他腾地站起身来,“你不生气吗不吃惊吗我跟你说张庭带着几百人对你和你师父见死不救,你就这个反应”

“我本来就知道了。”夏君黎比他平静得多。

“你你知道”单一衡疑惑,“你怎么知道的我姐都不知道啊。”

夏君黎在心里叹了口气。起初不知道,后来想想就知道了。这句话他并没有说。他从来都没有找张庭对质过也不打算对质。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什么都无法改变。

“我知道你想安慰我。”他还是笑着,“你放心,我没闲心为那种人耗神。”

单一衡面孔又涨得通红,“谁谁想安慰你我只是跟你说”

夏君黎还在笑看着他,他好像不知怎么往下说,气呼呼坐回椅上,大约是恼急了,伸手按住胸口,猛烈咳嗽了一声。

这声咳嗽令夏君黎微感异样。“你没事吧”他笑意敛起。“一衡”

单一衡没有回答。他已经回答不出,也咳嗽不出了。他的气息一下便已急促得好似喘不过气,喉咙里能发出的只有一点嘶哑而尖细的呼救。

夏君黎面色骤变,在单一衡向椅边歪倒下去之前一个掠身将他接住。少年的脸色一眨眼已从通红变得透青,嘶声也已不闻,代之以不断从口鼻涌出的深红的血,霎时已染暗了夏君黎的衣襟。

“怎么回事”刚回来的刺刺惊得丢下了手中药粉,冲将过来,“一衡一衡怎会这样的”

夏君黎也想知道,怎会这样的。这自然绝不是说几句话给惹急了便能至于的景况。“饭菜有毒”两个人几乎同时想到了这个可能。可是他抬头看向刺刺“你方才也吃了”

刺刺没顾得上回答。她取出随身几枚金针,扎入单一衡颈上、手上穴位。她这金针与医家常见的银针不大一样银针遇毒常现黑色,可世上奇毒实多,银针也未必能探得周全,这金针却另辟蹊径,有几枚是中空,粗细不均,逢几处要穴以特殊手法行针,毒越是奇特,必越将体内之血变得异于常人,由是便会经由这针离析出少许来。

夏君黎也顾不上追问。他一手迅速抵在单一衡云门,这是为防得毒性太过猛烈,有立时致命之险,必要时时准备着贯通他的气息,提吊住他的性命;另一手则捉过他手腕,察他心跳与血流之中的动静。

刺刺盯着几枚金针的尖端,那里却并没有毒血渗出的痕迹。“不像中毒。”她疑惑且焦急,拔起金针,快速换了两处穴位再看。这边夏君黎也道“这个脉象说是中毒,不如说是内伤。”

可内伤又从何而来“他一直都好好的,何时曾受内伤”刺刺果然深感匪夷所思,“他他身上还穿着爹留给他的软甲,谁能轻易伤他”

夏君黎稍拉低单一衡衣领看了看果然如是。他将单一衡扶起来,“扶他到那边躺下,我再仔细看看。”便同刺刺一道将人架去榻上。

“一衡同那个刺客有交过手么”他在这几步路间问她。

“没有啊。”刺刺道,“就只我与你说的,就那一下出手,是向着我来的,我的针发出,那人掷下盟旗就跑了就连那盟旗,也没朝着一衡去。”

一顿,她突然想起些什么“不过一衡追出屋外去了,我那时刚能稳住身,慢了两步,他难道是在那时候着了道可那人是逃跑,应该没作停留,他身法那么快,一衡都没追几步,当时也没见有半点异常,现在都过去两个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