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坚忍之人,最后不也留下了那段曲谱,等着人懂死生早已不能让你们惊心,所求的,不过是在这世间得一知音而已。
她慢慢坐在案旁的蒲垫上,伸手拣到还余一点酒意的白瓷瓶,举瓶沾唇,丝缕的清辣钻入咽喉,袭上鼻腔。她在这寂静黎明细体这分只属自己的烈意,忽然自省地发现,就连自己也不能免俗。就连那个目空一切的自己,此时此地,竟也在心里期待着他终有一天会知道,那于他和他母亲曾那么重要的日子,其实也有别的含义。
“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她下意识轻轻念唱着,几不可闻的嗓音里有种不似往日的温软。
天还称不上大亮,可是已有更多的光从窗户渗进来,将屋子里的夜色一寸寸驱赶。她放下酒瓶。晨光里的沈凤鸣依旧伏在桌上,睡得很熟。灰色衣袖上的油渍反而变得不清楚了,只有侧颈上曾被她琴弦割裂的伤痕,清晰起来,像命运刻在他身上的印记。
六折完
这章比较短,大家凑合看。谢谢看到这里的你。请期待第七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