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刺”沈凤鸣很是不解。“小姑娘对你死心塌地,你还有什么可烦恼的”
君黎不语,似乎有些懊恼自己莫名地又对沈凤鸣多嘴,偏又一时控制不得自己不可否认,他其实也怀有那么几分想倾吐更多的或许是求解的意味。
“我先提醒你。”他抬手指指沈凤鸣,纵然是有了醉意,还是不忘重复这一句“别在刺刺面前胡说”
“又来”沈凤鸣推开他手,“什么事快说。”
“那天晚上”君黎试着想说明白上下前后,但最后还是弃了解释,“我将她亲了一亲,可是不知为何,她却对我冷冰冰的。”
沈凤鸣愕愕然,“没了”
“没了”君黎露出几分愠色,“不然呢”
沈凤鸣好不容易忍住了笑,“你是想请教我该怎么做呢,还是只想说与我听一听”
“你不是你不是一直声称自己懂得女孩子的心意么我就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沈凤鸣连连摇手“不敢当不敢当,我懂得再多,你的小姑娘还是你懂得多些。”
“我为她寻了许多理由,我也觉得此事是我的不对,可是心里翻来覆去地还是不痛快。”君黎低头看着自己半空的酒杯。“我总觉得刺刺无论如何,不该如此冷淡待我的。”
沈凤鸣看了他半晌,见他表情当真是极为烦恼,一时甚感可气。“那好,我告诉你为什么。”
“为什么”君黎抬起头来。
“因为小姑娘平日里待你太好了。”
君黎一时还未曾会过意来,沈凤鸣已道,“你自己想想不是么就我所见,小姑娘从来都顺你的意,为你着想,半分保留都没有结果呢就把你弄成这么个骄纵样。我问你,你说她冷冰冰的,怎么个冷冰冰法她推开你了”
“那倒没有”
“那她说你的不是了”
“也没有,就是愣愣的没有什么反应,看起来不甚高兴。”
沈凤鸣哼了一声。“所以啊,我当真不知是该骂你呢,还是羡慕你。”他说道,“你单知道自己想要亲她,就不想想你这大半夜突急忙慌的,不吓坏人就不错了,她还能准备好了等着你更别说刺刺还是个小女孩子,这辈子还没叫人亲过,多半连见都没见过这事,人家一没推开你二没说你不是,够意思的了,你还说什么心里不痛快你出去找个见识多的、什么都逢过的,肯定痛快。”
“你这人总曲解我意思,”君黎分辩了句,“算了,不说了,与你没什么好说。”
“我没曲解。”沈凤鸣摊手,“我这是实话实说刺刺但凡能与你讲的话、能为你做的事,她哪样不是抢在你前头的就唯有这么一次落后了你些,你便不满意了小姑娘怎可能在这种事上都那么机敏要不是因为是你,要不是她心里装着你,难道换了旁人她还能傻站着由着欺负的么”
君黎这回不吭气了,半晌,方小声道“可她若始终是这个样子又怎么办”
“刺刺又不是呆子。”沈凤鸣道,“你就是对姑娘家全没点耐心,就不能等她一等,等到她回过了神来你要她与你些什么反应,你至少也要等她自个儿学会了怎么反应才能有,不是这个理么”
君黎仿佛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再仔细一想,才道“我那不是没有耐心,是没有你那般厚面皮,见着人家不高兴了还纠缠不休。”
“怎么就是不高兴了她心里说不定翻了天了。”沈凤鸣说着,却不由喟叹了一声,“不过,我也没资格教训你,你还有空与小姑娘为这般细枝末节之事长吁短叹,你要是知道湘夫人如何待我”
他说着,将杯中酒晃了一晃,“我要似你那般小肚鸡肠,不是要自挂南枝了。”
“秋葵现在还对你似往日那般么”君黎不觉道,“应是不会了吧”
“我也以为不会了吧,可是昨日朱雀允我与她谈一谈,天可怜见,我可是一心怀着云梦教之忧去的我真没想对她如何,可是她是怎么对我的她见了我,定不肯让我去她房里谈这也就罢了,可到了后院,这么大一张方桌,”沈凤鸣说话间比划了下,“还没坐下,先夺的一声,将一把尖刀插在了桌角上,冷着脸与我说,沈凤鸣,今日我们只谈云梦教之事,你要是胆敢说出半句不相干的言语,别怪我不客气。你说,有这样的吗我隔了多久才见了她一面,别说想叙个旧说点这那了,就连问问她身体好些了没有都不成。”
君黎瞪着他,忽然爆发出一声笑来,笑得连眼泪都快流了出来。沈凤鸣被他这反常之态弄得不无困惑,“怎么,见得我更惨上许多,你高兴了”
君黎摇摇头,头顶轻眩眩酒意与潮热混在一起,仿佛眼周都充满了种错觉般的淡红。“我就是突然想通了,凤鸣,所谓当局称迷,傍观见审,你对我倒是一贯颇多教训的,可你自己的事,却又看不清楚。”
“你的意思是”
“在我眼里,秋葵如此待你,那是多此一举既是在朱雀府中,难不成你还真能对她无礼了若当真是要无礼,她如此做又能有用了可她偏就要这般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