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
“你只是不想五年的工夫白费罢了。”苏扶风冷冷打断他,“我知道,你花了五年时间才好不容易抑制住她的纯阴体气,可她天生就是那个体质,抑制需要很久,恢复起来却很容易只要稍加引导,她便能重归纯阴之体,就能救沈凤鸣的性命凌厉,大不了,我们再多花五年,总也好过见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眼前这般死了”
“非止五年的时光而已。”凌厉摇头,“且不说她现在人远在千里之外,就算她在这里,此地不是极北长白,而且现在是热天,她贸然恢复纯阴之体,寒热交迸之下,她的性命也会不保的当初要为她改变体质,不就是因为那体质威胁到她的性命吗我并非定要重一人性命而轻另一人,只是若用一人性命去换另一人的性命,便如当初沈凤鸣用自己性命换秋姑娘性命,其实并无意义”
“是啊,并无意义”秋葵在屋子门口轻轻呢喃了一句。两人争论时,未曾有意压低声音,这番话秋葵、君黎等都是听闻了。凌厉见状,只得解释道“秋姑娘,我的意思是”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的意思。”秋葵已经收敛了方才的失态,变得一如既往地冷淡,可目光之中的雾色隐约,却显得她一双眼睛都朦胧得有些不真实,“凌公子,其实,我也那么想。可这世上的事情,若能只用有没有意义来评断,也也便好了。”
“凌大侠,方才你们在说的人是谁”君黎也问道。“那个人能够救得了凤鸣吗”他在君山岛上就曾听两人提起过一个“她”回到中原的消息,可那事不关己,他也不曾去细究。
“公子,你莫非莫非,真的寻到韩姑娘了”钱老也大是吃惊,“公子为何又不早说”
凌厉被这许多人一起追问,心知自己隐瞒此事,连钱老都已不满,也无可奈何,道“是,我几年前就找到她了。”
钱老震惊,望向苏扶风,只见她点了点头,道“钱老,此事我们是真的不敢声张。几年前,还是我无意中找到的她。她在一间庵庙修行,那时身体已是极差了。纯阴之体,早些年固然百病不生,可毕竟异于常人,年岁一长,体内寒气愈发重了,就与当年的朱雀一样。那么重的寒气,在非寒之地是无法生存的,不得不躲去极冷之处,所以我和凌厉商量了下,将她护送去北方长白山一带住下。可是,她这个体质,若放任不管,再过两年,恐怕就连在那里,她都要活不下去了,要保住她的性命,只能设法改变她的体质。凌厉所练内功是热性,于寒冷之境中对她施予,她还可耐受,由是便打算以这种办法,逐日化解她体内寒气,不过此事甚是不易,在冬春尚可行,但那里夏日最暖之时,她才堪堪可以忍受天气,决计无法再受热劲内力冲击,所以夏秋二季,便无法为她运功,凌厉每年夏秋回来江南,一直要到初冬才能再去。我有时也一起过去,如此消长了五年,今年她纯阴之征才终于开始消失,所以凌厉带她离开长白,来到中原,在暖一些的地方,想她今后逐渐转变为寻常体质,也能更快些。”
她看了一眼君黎与秋葵,“你们恐怕还不知。纯阴之血,可以洗净世上百毒,纵然是幽冥蛉,也该不能例外,所以我所以我一直在与凌厉争论。可是若从她这一头想来,她天生异样,活得如此艰难,我又怎么能不顾她的死活,逼她再用五年的痛苦,去换一个她所不认识的人的性命。何况第一次是五年,若重来一次,或许就不仅止五年,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