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了,被迫而来,绝非什么几夕长谈后请来出面的。”
“爹,你们说的是谁”单无意忍不住插话道,“你们知道这人是谁了”
单疾泉没有回答。他的神色已完全静肃了,像是也难以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往那前面蜿蜒道上看了数久,顺着又望向后方看不见小径的山头,良久,方重新回转头来。
“你该早些告诉我的。”他看着君黎,“那日你话未说明,我原以为他们挟他或许是因他在黑竹的身份,恰此次黑竹与朱雀反目,我只道内里有些关联”
他已经叹一口气,“是我想得浅了。”
君黎没有说话。无意、刺刺和向琉昱,纵然原本不知他们在说的是谁,听到“黑竹”二字多少也明白了几分。
“是是千杉吗”单无意脱口问了出来,可是转念似乎也想到适才关非故说的是“那一位公子”,加上她此际更还在场间出现,那么被“以卑鄙手段捉了”的,必不是她了。
“还是沈凤鸣”他像是极为厌恶这个名字,咬紧了唇,才慢慢吐了出来。除了沈凤鸣,他也想不出别的人了。
“是他。”君黎已经轻轻地道。
“幻生界所说的人是沈大哥那所谓魔血”单刺刺也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有没有魔血我不知道,可他的确是魔教的后人。”
刺刺吸了口气,像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昨日见过他一面,”君黎的语气与其说是平稳,不如说是低落。“我原想在这三支之会前救他离开幻生界的掌控,可现在却反不知他还要不要我救,因为因为他的样子”
“他来了”刺刺忽道。“看”
君黎缄口,随她一起扭过头去看那蜿蜒山道他来了。他的样子纵然君黎没将那句话说完,他们也明白了。
他长发披垂,俊面如玉,缓步走来的样子已令人群忽然安静正如早晨众人见到秋葵时一样安静。可那足以令初次见面之人自惭形秽的优雅俊秀之态,在刺刺、无意或是单疾泉眼中,却是那么地别扭异样。那纯白色的曳地长衫显得他的表情尤其地镇静。他也的确很沉着很沉稳,沉稳得好像生来如此。
几人都愣怔了一会儿,还是无意先自哼了一声,自牙缝里迸出一句,“难怪”
他随即道“他是魔教的后人,难怪那般下流无耻,那般肆无忌惮君黎哥你还要当他是朋友你看他这个样子他根本就是蓄谋已久,只不过瞒着你,在你面前装得可怜罢了如今他要做一教之主了,亏你还在给他担心”
君黎只是摇摇头,“不是,今日之事,绝非出自他本心。”
可似乎是为了证实无意的猜测,始终并无表情的沈凤鸣,在终于立在了这个三支之会的中心时,竟忽然露出一线微笑来。那笑不轻也不重,不疾也不徐,分明是一切得体已极的世家公子才会有的表情又哪里是那个自来放荡不羁、不拘小节的黑竹杀手沈凤鸣
他带着那一线微笑,已经说了句“沈凤鸣见过各位。”
他没有隐藏自己的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