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出单疾泉在梅州的留信来,站起上前递去。虽然此次情景比之当时书信所写大有不同,不过料想信中也已有此意,口吻亦是友好,朱雀看了,自应不会再想找单疾泉麻烦。
朱雀辨得出单疾泉的笔迹,表情虽犹疑,却也找不到理由不信。君黎与刺刺在梅州同时受伤的事情,俞瑞也对他提过,只是俞瑞对于两人受伤的始末并未亲见,自也未能说得太细。此信提及君黎是为救刺刺而伤,也算多少消解了朱雀心中疑问。
可他看罢,却并不将信见还,反而从头再细看了一遍,方抬头看着君黎。
“你和这个叫刺刺的小姑娘,如今是何关系”他问道。
君黎未料他会问这一句,一时竟是不知如何作答。“我和刺刺”
他并不愿否认两人如今的相悦,却也不知自己又能明白说出与她真有什么样的关系吗纵然他能说他也不知朱雀问话的目的夏铮就因与自己的父子之系而受了他忌恨,刺刺会否也因与自己有任何亲近联系而令他不喜、而陷入一样的险境呢
只是一瞬间的犹豫,已足够朱雀知道他的答案。他冷笑,“今日你临走时与她眉目传情,你道我看不出来我只料不到原来你在梅州差点丢了性命,便是因了要救她;你久久未曾回来,原来也是与她在一起呵,我看你大概是忘了当初口口声声说要自我这里带走秋葵的事情了倒想问问,你如今将秋葵置于何地”
“师父,这事情不是这样说的。”君黎额头竟有些冷汗渗出。朱雀言语之中果然已露出了几分对刺刺的敌视来,不由得他不怕。“若是秋葵的话若是秋葵遇到一样的险境,我也一样要不惜性命救她,我”
他不知如何解释才好,只因他既想告诉朱雀自己不曾厚彼而薄此,却也知道那其实是句谎言。纵然他真的会在一样的情境之下去救秋葵,可刺刺与她,终究是不同的。
朱雀见他忽然紧张至此,一腔冷笑反而转淡。那一个叫刺刺的小姑娘,他记得当日在许家祠堂带走程平,就已见她与君黎在一起。纵然不过普通相知,以君黎的性格,会舍命去救她一点都不奇怪,正如当日君黎曾在自己手下舍命救过秋葵一样。
这道士便是个这样的人,自己不是早便知道了么
他忽然已不欲逼他,转为一叹“你不必紧张,你的私事我管不了你,也不会管。只是你既然肯回来见我这个师父,我便不想见你再有什么躲躲藏藏。”
君黎显得有些局促,只道“是,我知道。”
“口是心非。”朱雀摇头,“君黎,你是否觉得往日我逼你之处甚多当日你一怒而走,除了因为夏铮,是否也因你早已积怨在心”
君黎摇头,“没。”
“你道我真的不知你与秋葵从无一日真心有意留下”朱雀这般说着,语气却平,“你走时叫嚣要将她带走,呵,最叫我心冷之处倒不是你那般态度对我而是我深知你那日说的才是真心话。君黎,你今日回我身边,我知道未必可视作假意,可终究你还是怀了有一日离开之心。我若定要将你强留于大内,不过是再次积怨而已。下一次为了任何旁的缘故,你必仍要与我反目。”
君黎语塞。他想起那一日朱雀落寞的语气,他实不欲加重他的落寞;可他可他又怎么否认得出,因为朱雀分明将一切都说得透了
“罢了。”朱雀忽然抬首,“哪个弟子投入师门,不是为了有一朝昂然出师的,你再是并无野心,怕也不肯甘心就此困于一个内城。这样吧,君黎,我今日与你约法三章,在你学成我明镜全诀之前,你仍须听命于我,不得再存脱逃之念;不过我亦不会似以前这般限你自由你若有要事牵挂,我可以容你偶尔离开内城,也省得你心中怀恨。”
他不容君黎言语,又接着道,“至于秋葵她这些日子一直以你为念,不过你人没回来,我亦无可消解她那般执意。现在倒是可以了。”
他停顿了一下。“这事情不妨明说她对你的心思你清楚,你若决意不想娶她,我亦不会逼你,只是你便不要再存任何将她带走之心纵然她再不想留在我身边,此事也与你没有关系。我已与她说了,女儿要离开父亲,不过是一种情形。终究亦是有人要带她走的,不过不会是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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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回来更新了呜呜呜呜呜我对不起你们好久没写找不到感觉了要我慢慢恢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