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会今日这件任务,究竟是谁主使的他出多少钱能买得了我们这么多人你已不是黑竹会的人,为什么也在此前几个月沿路一直去到梅州附近的那件任务,又是谁主使的,出价多少”
沈凤鸣轻轻“咦”了一声。“你都不知道”
“问题就在于此执录原该是会中知道事情最多最详细的人,可如今却恰恰相反。”宋客的手放在桌上,指尖轻轻动了几动,抬目看三人。“你们可能发誓,不将我接下来的话说予任何人知道”
三人互相看看,娄千杉首先一扬眉眼,道“行啊,我娄千杉若是说了出去,将来定遭千人踩、万人踏,不得好死,你看怎样”
这誓发得毒,却被她这般轻快说出来,恍似不以为意。沈凤鸣瞥见她嘴角微微带笑,心头一紧,心道以娄千杉受过的苦,那般毒誓,于她或许也已经算不得毒了。只听宋客已问道“你们二位呢”
他只得正色,与阿角都照样起了誓,宋客方始点了点头。这发毒誓一法,在他自小长大的宋家是常见的,他当下便接着道“我爹担任这执录,也有大约三十年了,早先都没什么特别,只因大家都在淮阳,他也常去总舵之中,只要黑竹会接了生意,也不可能不知道,一一记录在案,应无甚遗漏之虞。可惜,自从北方失陷,淮阳总舵已极少使用了,会中人四散,只凭大哥、你、马斯三人,以暗号联络那段日子的颠沛流离你也晓得,依我爹说起来,倒也是全靠着你们二人各领人手,才没真弄得全然崩离。只是于我们执录一家来说,此事却是个大麻烦宋家世代居于陈州,可黑竹会不在淮阳了,我们如何能得知每一件任务,能保证一一记录而不遗漏也因此我爹与张弓长有过长谈,要求他自己必须每月回来一趟淮阳总舵,将月内之事一一告知,由我爹记录在册可如此做法其实却失了原先意义,只因此事相当于倚仗张弓长一人倘有他做了而不肯见告的,或是说了但其实没做的,甚或他自己也忘了记了,便无人知晓,我们虽记录下来,却也心中没底。
“不过想想那也只是权宜之计,爹的考虑,是要待到黑竹会寻到了新的落脚之处,便将执录之职正式传给我大哥,让他带着我和三弟都去到新总舵所在之处安家,如此便可与以前一样。可谁又料得到黑竹会新的落脚之处,会在临安的内城之中一个我们根本无法去得到的地方。我爹于此很不满,认为其中必有蹊跷至少,他认为以黑竹会的初衷来说,根本不该托庇于人,也就根本不该安身于大内。倘若张弓长真的在为什么势力所用,那么我们执录也便不须存在了倘若存在,只怕反而要成为那托庇之势力的目中阻碍了。
“爹自是很担心,不过恐怕他自己、我大哥和我,我们三人,黑竹会中都有人见过,所以去年黑竹会那天都峰一会之后,他就派了我三弟去临安,隐藏身份投入黑竹会假作新人,这样便能大致打听到黑竹会都接过些什么样的任务,与张弓长每月所言是否一致,黑竹会又是否在与朝廷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