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回来,那恐怕只能由他自己高兴。”
秋葵才收了泪,道“他定是怕你不能善罢甘休,所以才不敢轻易回来”
停了一停,她抬头道“你你也消气了吧若他回来,不会再与他为难的吧”
“这就要看他了。”朱雀道。“他上次口口声声说,回来要带你走哼,若他如今还敢存此想,那也不必怪我与他为难。”
秋葵垂首,似在沉默。
“怎么,你也想跟了他走”朱雀冷笑。
见秋葵仍然不语,他哼了一声。“可以。女儿要离开父亲,不过是一种可能。他想带你走,要么是娶了你去,否则他凭什么”
“可我”秋葵想说,可我本就不是你女儿,我本就是被迫留在这里的,我本就不想留下,但这话又怎么敢说出来
可这沉默更大的原因,是她又怎么敢说,自己心里对于朱雀这样一句话,没有些暗暗的、明知不该有的期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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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黑竹会回来的娄千杉很快不无敏锐地发现朱雀与秋葵的关系有了改善。朱雀不再需要她来陪伴,她便再次觉出了一些失落。
在旁人眼里自己似乎正在朱雀这里受宠那是朱雀为让她在太子那里也获得信任的一种方式。太子只有在知道她能取信于朱雀,能从朱雀这里真正得到一些情报的情况下,才可能用同样的消息来回报她。否则关默的事情,她又怎么打听得到。
果然向朱雀要求帮沈凤鸣一起执行此次任务是对的。她心中暗道。否则,万一被沈凤鸣成功了,他翻了身,自己更没有什么可倚仗的了。
不过,大概也就只有沈凤鸣和自己一样,对朱雀来说只是一种利用价值的存在了。这样看来,他们还有那么点同病相怜的意味。
娄千杉的到访有点令人猝不及防。自她重伤被那乘马车送入了内城,沈凤鸣还没见过她一次。倒是也听说了她始终留在朱雀府上,好像渐渐也受宠起来。他也只能慨叹她终于还是选择了这条趟着世间浑水的路,不肯看透了脱身。但想着若她干脆一直留在朱雀身边,至少,应该没什么危险。
怎料这一次的任务,她竟也来了。
“找你还真难啊。”他听见娄千杉语声的时候,正坐在后巷小酒馆里,独自饮酒。
他抬头看见她,怔了一下。
天气有些热,娄千杉那一身公子哥儿装束其实也不那么穿得住,显得她脸色略微泛红。除此之外,她的身形,还与几个月前一样消瘦。
“你怎么”沈凤鸣微微疑惑。“有事找我”
“当然是找你,不然呢”娄千杉站在数尺之外,很保持了些距离。“鬼使没跟你说”
沈凤鸣才省悟些什么。“是你也要参这次任务”
“哎哟,看来我好像不太受欢迎。”娄千杉笑着,人并不走近一些。
沈凤鸣才摇一摇头。“没有。好久不见你了,身体看来已好了”
“没什么大碍了。”娄千杉眼睛动了动。“那个,当时”
“先坐吧。”沈凤鸣道。
娄千杉哦了一声,总算走近坐下,“当时也没来得及没来得及谢你。”
沈凤鸣见她竟然会跟自己道谢,才笑起来。“谢什么。你只要不在背后说我坏话,让我到处遭人恨就很够了。”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嘛。”娄千杉笑道。“往日的都是误会,如今我们却在一条船上了,这次无论如何也失败不得。”
沈凤鸣眼珠转了转。“可我听说你在朱雀跟前不错,怎么弃了那样的好日子,却又要出来打打杀杀”
“你真觉得朱雀可信”娄千杉托腮,“若他可信,你该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境地吧”
沈凤鸣不置可否。他只是看着娄千杉那只托着腮的手。他还记得那日那个重伤的她,那只手瘦到浅蓝色静脉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可如今这手娇嫩莹白,在他看来,至少,这几个月不曾受过什么苦。
但也许,这对娄千杉来说,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