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铮已听他呼吸骤停,微微拧眉,道“看来沈公子是认识这位姑娘了。”
沈凤鸣猛一回头“是,我是认识。”他说着这话,一双眼睛却看着夏琝,就似直欲将他看到羞愧无地。
夏琝很想表现得理直气壮些,可竟表现不出来,只转开目光不敢与他对视。夏铮自然觉出了蹊跷,却也未及发问,已听说大夫赶到了,陈容容忙道“大家都先出去吧,让大夫好生看看。”
沈凤鸣气才松了两三分,几人都走出室外。只听夏铮道“沈公子认得她,敢问她是哪家姑娘,可与什么人有仇,与沈公子的关系又是”
沈凤鸣吸了口气,方道“非是我要自撇清白,但我也只不过认得她,没什么大的交情。不过,这次她被人伤到这般,那缘由我倒也能猜得一二”
“沈公子若知道,还请明言。”
沈凤鸣抬眼只见夏琝面色苍白,冷笑道“庄主若知道了又怎样庄主悲天悯人,将人救了,已做得极够了,若还要探究些什么,怕反而自寻烦恼”
夏琝连忙插言道“我们与这女子素不相识,这次救她自然是出于侠义本心,我爹也不过是不过是随意问问,但若是些污秽之事,我们当然不想掺合”
沈凤鸣只冷冷道“你也不想想她既然遭到这样事情,以凶手那手段,若对付你又如何”
夏琝一悚,嘴唇微微一颤,说不出话来。夏铮一皱眉“君方,你先和君超回去吧,我与沈公子谈谈。”
夏琝虽百般不愿,也只得告了退。夏铮又道“沈公子,如果其中有内情,我倒未必想插手,只是在这临安城里、夏家庄地头,却发生这般恶性之事,也未免太不将我夏铮放在眼里,就事论事,我决计不想这般算了。究竟又有什么样难言之隐,令你不愿说”
沈凤鸣似在考虑,并不说话。
夏铮也沉默了一晌,方道“近些日子君方一直有些古怪,我总觉他似乎结识了一些奇怪的朋友。这次事情,是不是与他有关”
沈凤鸣才看了他一眼。“这事情,原本我不该说,但方才实在一时激动,庄主既然已看了出来,我想来也只能告诉庄主。这女子,不相瞒是黑竹会的人,君方也是认得她的,他们近来过从甚密,两人间应有一些互相的利益之换,算是暂时的友人。但这般利益之换当然损害了旁人的利益,因此旁人得了机会,便行报复,这一次事情,在我想来,便是报复无疑这女子孤身一人居住,来头比不上令公子,那凶手对她自然肆无忌惮;至于令公子,凶手不便对他如何,便将这盟友的惨状曝于他眼前,杀鸡儆猴,就算是对他的报复了。凶手背后应该有人撑腰,所以夏庄主就算要插手,也最好先弄清了形势。”
夏铮眉间已经紧锁。倒先不说他自己有何打算夏琝如今年纪,交什么样的朋友,选什么样的利益,他原也管他不着,但照沈凤鸣所说,这女子受此重伤,也有那么几分是因了他,他方才称是不识,推得一干二净,倒让他不喜了。
他却也不便就此说,只得道“一个姑娘家,再怎么也不该遭这样的罪,只希望她能保全得了性命,否则否则我夏铮既然见着了,总也要将此事弄个明白。”
沈凤鸣行礼道“庄主侠肝义胆,凤鸣一直是很佩服的。”言语中却多少有点风凉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