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野县,希望之馆。
小桥葵拉开大门,只见一位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他穿着深蓝色的西装,黑色的碎发之下,是一双眼角上挑的凤眼,看起来冷静又智慧。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高明”
“打扰了。”诸伏高明弯腰鞠躬。
小桥葵松开了门把手,站直了身体,也向对方鞠躬。
“高明,你怎么会来这里快请进。”小桥葵让开了路。
诸伏高明进了屋,他将手中拎着的水果递给了小桥葵,在玄关处脱下鞋子,随小桥葵进了客厅。
小桥葵的丈夫明石周作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循声回过头,笑着问道,“小葵,来的是哪位朋友”对上来人的目光,明石周作茫然地在记忆中搜索这张看起来颇为陌生的脸,“您是”
小桥葵的双眼因为微笑而弯成月牙,“周作,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小学时的同学,长野县警察本部刑警,诸伏高明。”
她又转向诸伏高明,嗓音温和,“高明,他是我的丈夫,明石周作。”
明石周作连忙起身,“高明”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做回忆状,“2年级a班的孔明同学”
诸伏高明右手轻握成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了声。
小桥葵嘻嘻一笑,愉快地回答,“对啊,就是那位孔明同学。”
明石周作恍然大悟,“您好,我曾听小葵提起过您,快请坐。”
诸伏高明礼貌问好,“您好,打扰了。”
请诸伏高明在沙发上坐下后,明石周作很是体贴地说“小葵,你先陪诸伏警官坐一会儿,我去泡茶。”
“好。”小桥葵点了点头。
她看着丈夫走向厨房,转头好奇地打量着诸伏高明,故意问道,“诸伏警官,你来找我,不是因为我或者周作被卷入了什么案子吧”
诸伏高明说“放心,与案子无关。”
小桥葵更好奇了,“那是什么事,值得你这位大忙人特意跑一趟”
诸伏高明的目光越过她,看向厨房的方向,他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等明石先生过来我再说。”
小桥葵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不一会儿,明石周作端着泡好的茶和茶杯走了过来,放在了桌上,小桥葵准备起身帮忙,明石周作制止了她。他提起茶壶,倒了三杯茶,一一放在了三人面前。
诸伏高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这对夫妻,“我会来探望你们,是因为我最近做了一个梦。”
小桥葵“什么”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会信梦这种东西了”
诸伏高明垂下眼睫,长而密的睫毛在下眼皮上投下一小圈阴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小桥葵似有所感,她问,“你梦到了什么”
诸伏高明注视着她温暖的笑靥,轻声说道,“我梦到,今年你生日那天,在仓库里寻找一幅画作时,心脏病发作。”
他的视线从表情逐渐变得惊讶的小桥葵脸上移到了沉下脸的明石周作脸上,“当时,明石先生正在为你画作为生日礼物的肖像画,等他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青年警官声线平缓,却带着几分悲伤。
明石周作的脸色陡然变得骇然他最近确实在准备画一副新画送给小桥葵
这边,夫妻俩惊惶对视之时,鸟取县那边的酒店房间里,有栖川莉奈正抱着诸伏景光失声痛哭。
她两条胳膊紧紧地抱着诸伏景光的腰,额头抵在他的左肩上,大滴大滴滚烫的眼泪无声地落在黑衬衫上,透过衣料润湿了他的肌肤。
诸伏景光一手环住有栖川莉奈的肩,一手按住她的后脑。
这个有栖川莉奈莉奈顿了顿,这个样子真的好难看,我也不想在你面前哭,但是
她吸了吸鼻子,我心里好难受,再这么憋下去我一定会疯的
黑发青年压在她脑后茶红色头发上手无意识地用了力。
再坚强的人,也会有承受不住心态崩了的时候,与其一度藏在心里慢慢消化,不如发泄出来。
诸伏景光这样想着,便没有试图安慰有栖川莉奈。
他听着女人止不住的哭声,视线上移,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我根本不想给组织干活,我就想做一个普通人,普普通通地上学、打工、上班,钱少点也没关系,起码起码我”
有栖川莉奈轻声抽泣着。
“我想离开组织,可是,可是组织对叛徒从来都是零容忍,我如果有心叛逃,琴酒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一颗子弹结果了我我才不要死,我想好好活着,我想去森林里探险,我想去海里看珊瑚,我想去草原上骑马,我想去攀登珠穆朗玛峰我想要想要自由”
“我才不要跟着这些家伙做见不得光的鼹鼠”
她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但以我,是决计没有办法的,能够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