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坏了吧”沈知珩正护送帝后,便叫祁远出来瞧瞧她。
贺嫣蹙眉“累倒是还好,就是味道太熏人了,我小时候也来过两次,那会儿没这么呛啊。”
“许是这两日烧香的人太多,正殿又年久失修通风不畅,这才呛了些。”祁远笑着解释。
贺嫣啧啧“好歹也是皇家指定祈福的佛寺,怎会年久失修呢”
“从前佛寺修葺的,是林丞相。”祁远一句话解释了原由。
贺嫣恍然,这是儿子死了,闹罢工呢。
两人正闲聊,诵经的高僧出来了,祁远顿时恭敬问候,贺嫣也跟着行礼,听到祁远赞扬高僧,便自己也附和两句“今日听君一席经,真是胜读十年书。”
高僧闻言沉默一瞬“沈小夫人还是读书吧,佛经只怕不适合你。”
祁远没忍住乐了。
贺嫣“”
不管怎么说,总算可以回去休息了,只可惜好不容易可以睡下了,结果还没睡多久,就被沈知珩叫了起来。
他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沈知珩在门口站了片刻,直到两人不说话了才进去。
几人简单碰个面便各自离开,贺嫣心觉不对,下意识就想找侍卫帮忙,然而她此刻就在后山,哪能找到什么人,眼看着几人要消失了,只能咬牙选择其中一路跟了过去。
贺嫣轻笑一声“沈知珩,你真行,先强娶我,又不要我。”
“你什么意思”贺嫣不解。
“抓住她,不能让她跑了”
“理由呢”贺嫣总算明白他的意思了,顿时气得微微发颤,“和离的理由是什么”
殿内血流成河,沈知珩浑身浴血宛若修罗,一脚踢开供台后看到堆满了火药,当即拽过来一个僧人放干了血,将火药泼被鲜血淋湿。
“为什么啊姑爷不是跟你说好了么,准你每年都能回漠城待一段时间,正好这次跟我们一起,还能过完年回来。”琥珀提议。
“他身子不适,今日由贫僧负责祈福,”住持回答,“若是无事,那我们这就开始吧。”
“不是不要你”
已是翌日了。
贺嫣气笑了“你都这么说了,我又能如何解释”
庭院里空空如也,不见她的踪迹,就好像他大梦一场,终于醒来。
沈知珩定定看着她,到底还是说出了那句“等祈福结束,你便跟祖父回漠城吧。”
正是卧床多日的林丞相。
贺嫣叹了声气“他最近总是兴致不高,我要是再走了,只怕他更加低落。”
几人在山林间不要命一样你追我赶,而同一时间的大殿内,飞鱼卫沿着窗边五步一位,二十余僧人站在殿内四角准备入场,住持和煦地请所有贵眷落座,看到贺嫣的位置空出来后,不由得顿了一下“这个位置怎么没人”
“若是没有恩情在,你想喜欢我便喜欢了,想对我好便好了,若是哪天我惹你不高兴,以你的性子也不会饶了我,”沈知珩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古井无波,“可有这一层恩情,你便永远不可能随心所欲,你会总是迁就我,你会不快乐”
“你”
林丞相没有多言,直接在贺嫣脖子上划出一道伤,生生逼停了沈知珩。
“我去安排一下值守的事,你先吃早膳,待会儿我来接你。”沈知珩低声道。
“以后别动不动提二殿下,我已经成婚了,你要注意分寸,”贺嫣被她调笑得脸发红,又嘟囔一句,“再说了,也不会一直留在京都。”
他动作凌厉可怖,僧人们一时被骇破了胆,很快被飞鱼卫尽数缉拿。
这几人显然也没想到,祈福都开始了还会有人在外面游荡,愣了愣后立刻拔剑。贺嫣心里又惊又怕,却什么都顾不上了,抄起一块石头朝几人砸去。
沈知珩陷入长久的沉默。
站在良帝身侧的沈知珩顿了一下“她身子不适,不来了。”
“大概是因为我不想耽误你,”沈知珩扬起唇角,眼底却闪着若隐若现的悲戚,“贺浓浓,你该对我坏一点,这样我恨着你,哪怕知道你不快乐,也会顺应自己的心意囚着你,可你对我好了,我便想把一切都给你,我自己的想法也不重要了,只想让你高兴。”
“总有不愿意的一天,但你还是会为了恩情忍让。”
“哪怕我喜欢你”
“你就是不要我,”贺嫣一脸倔强,眼圈都红了,“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纠缠的了,等祈福结束,我便进宫请皇上退婚,不必再等个一年半载。”
“都准备妥当了”
贺嫣怔怔与他对视,许久之后缓缓开口“所以,你是一定要与我和离了”
咚咚
高僧虚弱地看她一眼“供台、供台下有火药”
聊了半天后,琥珀突然提起一件事“对了小姐,漠城那边一直在催老将军回去,我们打算十日后启程,你到时候跟我们一起走吧。”
“一切稳妥。”
沈知珩一直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