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城人,陪我到京都城来受苦,往后白天你就在我屋里,晚上就叫人在屋里摆个冰鉴,免得夜间再热醒。”
“那怎么行,京都城夏天漫长,沈大人虽然给了许多冰,但还是要省着点,都给小姐用才行。”琥珀连忙拒绝。
贺嫣摆摆手“行了,叫你用就用,跟我客气什么,等到这些用完了,我带你去宫里要,皇帝伯伯疼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热死。”
两人说着话进了屋,丫鬟已经将冰鉴送来,原本闷热的寝房因为多出的一块冰,突然多出丝丝凉意。
贺嫣心满意足地伸了伸懒腰,再不见入夏后的烦躁。
琥珀瞧着她无忧无虑的样子,却是生出一分担忧“小姐。”
“嗯”
“你不觉得,沈大人近来对你太好了吗”
他每日都需要我陪他治病,能不对我好吗但这话不能跟琥珀说,否则听到她每天晚上都叫外男进寝房,琥珀非气死不可。贺嫣摸摸鼻子,有些心虚地反问“有吗”
“有,”琥珀答得十分坚定,“上次送绸缎,这次送冰,如今不光咱们府里的人觉得他对你好,外面的人也如此,都说什么烈郎怕缠女,说你守得云开见月明,总之乱七八糟的,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便是你和沈大人好事将近。”
“胡说八道,”贺嫣乐了,“我与他好事将近,我怎么不知”
琥珀无奈地看着她。
贺嫣在她的眼神中渐渐动摇“他、他们真这样说”
“只怕沈大人也这样认为。”琥珀接话。
“不可能。”贺嫣否认。
琥珀再次无奈。
贺嫣瞄他一眼,故意道“我总是来找你,他误会我喜欢你怎么办”
沈知珩不懂她的想法,但她一向古灵精怪,他也习惯了,看着她泛红的眼角,他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是我考虑不周。”
他去求赐婚,一来给她体面,二来有了未婚夫妻的名号,以后他再送东西来,她也不必顾忌这么多了。
“都是我自作多情,与无忧哥哥无关,”贺嫣装贤淑,“总之你别跟他说,我怕他误会。”
手上的伤疤几乎全部脱落了,除了几道特别深的伤痕,几乎没有了痕迹,虽然一双手还是不好看,但至少没那么狰狞了。
贺嫣一脸淡定“这不是挺好”
“怎么不能说”祁远挑眉,“孤还打算去教训他呢,做事一点也不顾及你的面子,真是该罚。”
“见二殿下干嘛”琥珀一脸莫名。
贺嫣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外面老是传咱俩的闲话,挺烦人的,要不你抓几个人吓唬一下,让他们别乱传了”
贺嫣兴致冲冲地跑去祁远府邸,果然得到了他心疼与安慰,她一直待到晚上才走,翌日又跑去了。
沈知珩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你还在意这个”
应该不会吧他不是那什么吗贺嫣自我安慰着,翻个身睡着了。
贺嫣赶紧把人送到门口,临分别前突然想到一件事“无忧哥哥,你能帮我个忙吗”
“当然在意”贺嫣立刻睁圆了眼睛,“我也是个姑娘,也是要面子的好吗现在外面人人都说我倒贴成功,你知道我心里这滋味”
说完,为了显得有说服力,还刻意做出泫然欲涕的表情。
她还蒙着,沈知珩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忍不住朝她伸出手。
“好。”
祁远与她对视,有一瞬间的失神。
说完,又赶紧解释,“我是不介意与你传闲话的,只是我到底还没出阁,要是将来传到漠城被我祖父知道了,那岂不是”
琥珀“”
贺嫣顿时不淡定了,辗转反侧到深夜,一见到沈知珩便欲言又止,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沈知珩淡定陪她用完宵夜,等到要离开时才问“今日怎么心事重重”
贺嫣嘴唇微张,整个人都呆愣愣的,直到他离开才后知后觉地冒出一个想法这还是沈知珩吗
他的手举到一半,贺嫣便睁圆了眼睛,一脸懵懂地瞧着他。沈知珩喉结动了动,原本要碰触她脸的手最后落在了她的头上“好好休息,莫要为这种小事烦心。”
连续去了好几天,每日里都吵吵闹闹的,想起来就哭一哭,想不起来就拉着祁远游湖种花,于祁远而言,就是情绪过于反复,虽然无奈,却也心疼,于是干脆退了公务专程陪她。
贺嫣的寝房布局敞亮,尽管沈知珩尽可能避嫌不乱看,视线还是会时不时扫过她的床,每当看过去时,都会注意到枕头旁那个精致的木盒。
“您没发现,二殿下近来都不来找您了吗”琥珀轻描淡写抛出致命一击。
翌日下午,皇城司抓了几个散布流言的人小惩大诫,一时间人人自危。但流言这种东西,只要有人就是止不住的,这一波过去后,新一轮便又起来了。
贺嫣“”这么好说话
贺嫣有些乐不思蜀,高兴之余却也残存理智“远哥哥,你可别跟无忧哥哥说我在你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