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愣,下一瞬就看到他的手指勾在自己的外衣上,她大惊挣脱,衣裳应声而落。
“你、你想做什么”她沿着血腥味浓郁的墙不住后退。
沈知珩面色淡定“审讯。”
两人一进一退,祁蕊又一次被逼到墙角,沈知珩戴着手套的手如毒蛇一般伸向她,手指隔着丝绸探入衣领。刑房单是护卫就有六个,加上沈知珩的心腹,门里门外十人不止,祁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轻薄,柔软的布料一碰到肌肤,她便彻底崩溃了,抱着头跌坐在地上痛苦嘶吼。
沈知珩收回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才哪到哪,就受不了了”
身后飞鱼卫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心里又觉得这位五公主活该,自己就是个自重到极致的人,又怎敢给别的姑娘下药。她难道就不知道,一旦奸计得逞,那姑娘会比她此刻痛苦千倍万倍
祁蕊蜷在角落缓了许久,再看向沈知珩时又恨又怕,还透着几分伤心“你有本事就杀了本宫,不过你即便杀了本宫,本宫也不会承认”
“不用公主承认。”沈知珩缓缓打断。
祁蕊一愣“你什么意思”
“林香已经招供,你下的药也找到了来源,人证物证俱在,公主承不承认,已经不重要了。”沈知珩看着她的眼神里,竟然带了一分怜悯。
祁蕊脑子一片空白“不可能若真如此,你此刻为何”
沈知珩转身往外走,祁蕊想也不想地扑过去抓住他的衣角“你给本宫说清楚,那贺嫣究竟哪里好,也值得你这样”
然而还不够。
“你不会是醋了吧”祁远故作惊奇。
沈知珩眸光流转,静静地看向她。
马车很快驶入一家酒楼,车夫下去说了什么后,便立刻有人将马车一路牵到厢房门前。
“沈大人,只怕你帮不了她了,”祁蕊扬唇,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她要么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要么就背负一辈子污名,你若是她,会如何选”
沈知珩看着她细葱一样的手指努力包裹自己厚重的手,那股痒意似乎也渐渐褪去。
“不是说你脏。”沈知珩眉头皱得更紧。
沈知珩顿时皱眉“放开,脏。”
贺嫣被他一句话哄得眉眼弯弯,一路上尽管拼命克制,心情仍有些轻飘飘,沈知珩看了她几次,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下,直到最后也什么都没说。
“你这人,忒迂腐。”祁远叹了声气,扭头扫了车夫一眼,车夫立刻搬来脚凳。
沈知珩眼神泛冷“有什么可高兴的。”
“沈知珩你回来”
说罢,便沉着脸往皇城司外走。尽管刻意无视手上的痒意,痒意却没有减少半分,周围人瞧出他眉眼沉郁,便一个个都退避三舍不敢上前。
“嗯。”
“带了。”沈知珩回答。不止带了药,还带了纱布,似乎预感到自己今日会换药。
“你手上有伤,即便隔着纱布也不能那么大力地挠,会把伤口挠破的。”贺嫣还捧着他的手。
“还得亲自去厨房呀”贺嫣惊讶。
手上每一寸都痒得发疯,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噬咬骨髓,痒意从骨缝里传出,渐渐蔓延全身。
贺嫣也配合惊奇“真的吗”
贺嫣闻言,便想跟他一起去,但想到还有个难伺候的在屋里,若是丢下他一个,最后不定会如何,于是纠结片刻还是放弃了。
“很高兴”沈知珩突然问。
从内狱出来的瞬间,阳光落在身上驱散些许寒气,沈知珩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将手套一寸寸扯掉,随手丢在路旁。
沈知珩蹙了蹙眉,抬眸扫了他一眼。
去酒楼的路上,沈知珩简单将审讯的事说了一遍,当提到今日流言是祁蕊放出的消息时,祁远和贺嫣都沉默了。
许久,祁远眉头紧皱“孤竟是不知,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竟有一副这样的坏心肠。”
“可不能挠,会挠破的。”她不认同道。
沈知珩弯了弯唇角,转身往外走去。
沈知珩对上她的视线,唇角微微浮起“嗯。”
沈知珩垂着眼眸往前走,周身仿佛凝着化不开的风雪,叫人只是远远望一眼,便有冻伤的感觉,而他身处风雪中,早已与风雪融为一体。
“那换个地方”贺嫣好奇。
十几步远的门外,祁远瞧着屋里这一幕,突然有种融不进去的错觉。
沈知珩不语,径直踩着脚凳进了马车。贺嫣心里遗憾没能牵到祁远,面上却是一片淡定地跟着沈知珩上了马车。
沈知珩轻抿薄唇,认真盯着自己包得极厚的手,似乎在思索究竟要不要洗。贺嫣看他这副样子,生怕他兴致一来再洗出一盆血来,连忙挽起袖子要帮忙。
“知珩出手,平一切不平事,你就别操心了,”祁远轻笑一声,朝她伸手,“走吧,孤带你们去酒楼用膳,就当是提前庆祝你大仇得报了。”
祁远笑了一声。安慰地摸摸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