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九月酱”
船侧救生艇的集合站边,萩原研二朝她疯狂挥手。
“在这里。”她举起右手挥了挥“我没事。”
“啊。”萩原注意到她怀里裹着外套的娇小女孩子。
“你好呀我”他本来灿烂的笑容在对方的瞪视下僵硬掉了。
他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虽然连续加了快一个月的班导致这段时间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种肾虚般的憔悴,但是为了参加今天的宴会他可是有好好保养过的。从脸颊的触感来判断虽然已经快半夜了但是状态依旧不错,看上去应该和油腻大叔扯不上什么关系吧
为什么对方会露出一副看到社会渣滓的表情
“难道我这种类型在年轻小姑娘当中已经不受欢迎了吗”
研二酱大危机
“噗,没有。”九条九月被逗笑了“萩原还是很帅气的。”
她轻拍了拍芳村惠子的肩膀,介绍道“他是我的朋友萩原研二,和我一样也是警察。”九条九月话音落下,女孩终于硬邦邦的说了句“你好。”
这个女孩,就是船上杀人案的嫌疑人,也是在船上安装炸弹的炸弹犯。
他之前确实没想到炸弹犯居然是这么年轻的女孩子。
看着这张全身上下都写满了对他的警惕的年轻面庞。
萩原研二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脱下自己外套递给露在外面的肩膀和后背被海风吹的快冻麻的九条九月,自己默默站到了远离两人的位置。
虽然炸弹已经被拆除,但是船上的乘客还是都乘救生艇撤离了。
午夜十一点钟左右,九条九月乘坐的救生艇成功抵达东京港。
搜查一课的警员已经在岸边等待多时,在九条九月和萩原研二的陪同下,那个娇小的女孩子被扣上了手铐带上警车。
“九条警视,辛苦了,只是我们还有很多善后工作需要您帮忙完成。”来到现场的搜查一课警员略带歉意的对九条九月说。
萩原研二陪着她一起乘坐一课的警车回到了警视厅,向一课的警察们复述了连带船上发生的杀人事件在内的这一连串事件的前因后果和基本情况后,九条九月又去审问迷药过了时间已经苏醒的佐佐木社长。
志村惠子对自己安装炸弹的罪行供认不讳。因为认罪态度良好,并且有九条九月作证的犯罪中止行为,考虑到最终也没有造成重大危害。她的量刑应该不会过重。
从留置室出来,九条九月和在门口等她的萩原研二走到电梯前。忙到大半夜终于能回家,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哪怕再早一点如果我们能够即时将那些隐藏的黑暗解决掉的话,这种悲剧也不会再发生了。”等电梯时,萩原研二忍不住开口。
“但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九条九月面无表情的目视着前方“你我都不是神,拯救不了所有人。世界上总有光触及不到的地方,将发生在眼前的事情解决,这就是我们能做到的极限了。”
“即便如此”他依旧不支持以杀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萩原研二话说到一半,电梯正好到达了楼层,他于是自己的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电梯的自动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一课今年新来的警官。
他本来正端着从茶水室打来的热气腾腾的咖啡杯,一副睡意朦胧的表情,结果电梯门打开时差点被两人跟警视厅完全不搭调的隆重服装一吓,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他一番认真辨认下发现这两个穿的像开晚会的奇怪家伙居然还是自己认识的人,忍不住惊讶又迷惑的嘟囔道“九条警视萩原警官没有值班还这么晚来警视厅啊,真是辛苦了。”
九条九月和萩原研二向他点点头,正要走进电梯时,突然听到他又恭维了一句“工作这么努力,九条警视不愧是警校的第一名,一直到我那届鬼冢教官还经常提起您呢。”
九条九月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糟糕了
以萩原研二和九条九月多年相处的熟悉程度,他一眼就看出她现在看似完美的笑容下已经开始不断冒黑气。
更何况那个熟悉的关键词一出来,哪怕不看身边人的表情萩原研二也可以判断出她心情有多么糟糕。
现在根本用不着他缓和气氛,周围的空气已经在愤怒之火下熊熊燃烧了啊
九条九月并不是个容易生气的人。
但是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一些天生不对盘的存在,哪怕是呼吸都堪称是在她雷点上跳踢踏舞。
对于意料之中才是常态的九条九月,少数那么几件在她意料之外的事情,已经足够让她记上一辈子。
比如
某个失联七年的警校同期。
降谷零。
那个在警校入学考试时,将自以为稳操胜券的她从端坐了十几年的第一宝座之位上拉下来的男人。
直到对方消失了七年的今日,她依旧不能释怀。
萩原研二在不知道自己说错话的警察一脸迷茫的表情中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