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
在海风吹的脑袋两侧的皱巴巴的白发不断的跃动着,笑三笑的目光从海上收了回来,投到了天际那轮炎日上面,盯着看了半晌,直到他觉得自己的双眼有些发花的时候,这才收了回来闭上了双眼,右脚轻轻的踏了踏,用一种怀念的口吻继续说道“脚下的这座牢狱,这一次再也无法困住人了。”
他脚下山体的内部,正是墨家几人刚刚逃出来的噬牙绝狱。
“落在秦军的手中浪费了。”
口中是唏嘘的感慨,但笑三笑却没有任何尝试改变的心思,有些东西一次可以,却不能再次尝试。哪怕是面对蜃楼的起航,对笑三笑来说,也有着可以驱使海龟追赶的办法,可面对那个人,笑三笑压根儿没有上去硬拼的心思。
因为那是一个无敌的人。
只是站的越高,却也寂寞的越厉害。
他不会败在别人的手上,他只会倒在他自己的手上。即便是死,那也是他自己作下的结果。
不过
虽说不会给对方的生命上带来太多的威胁,可事情并不是单纯的一个人的失败来做结局的。因为在笑三笑看来,嬴政所拥有的野心远远要比帝辛来的更大。
“你举派而走,是个解决办法的时候,也留下了另外一个纰漏。”
“离间。”
“最合适不过了。”
话落,转身。
独留潮响,人早已经不再。
帝都。
咸阳。
秦皇嬴政就好似夏禹所铸造的九鼎一样独镇九州。只要他人在,存在他眼皮底下蹦跶的魑魅魍魉只不过是眼中戏剧而已。毕竟在等待的同时,总得需要一些东西来打发时间。
而这一次,他关注的对象便是自己的两个儿子。
公子扶苏,和十八世子胡亥。
至于其他的王子,在这两人的面前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嬴政想看戏。
看某些人的表演,来愉悦自己,来消遣等待中产生的烦躁。
毕竟等待是需要耐心的。
尤其是对一个追求长生的帝王来说等待好比羽毛在撩拨,越撩越痒,越痒越烦。
要知道,嬴政作为一个帝王,其实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可自从长生摆在自己面前,当蜃楼起航后,他的心就有些急了。旁人看不出来,只有嬴政自己知道自身的情况。
他在担心。
若是那东皇太一私吞了凤凰,那会如何
毕竟阴阳家几乎是举派而走。
面对一个完全探不着真正根底的东皇,嬴政安插在阴阳家内部的人也没有让他产生足够的安全感。不过,眼下,对秦王嬴政来说,他所做的就只有等。
然后看看天下间又有哪些人心怀异梦,对他对帝国存有敌意。
“唔”
“朕无聊了心焦了”
空旷无比的大殿上,端坐在九五之位上的嬴政用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是时候清洗下那些隐藏的魑魅魍魉了”
想到这里,嬴政已经有了决定。
半天后。
一道圣旨自咸阳传出,由人朝桑海城的公子扶苏送去。
圣旨上只有一件事,那便是秦皇要祭天。
与此同时。
远在桑海的石兰在蜃楼离开的两天里,再度做了一个决定。
这一刻。
偏僻角落。
一个少年,一个少女。
两人四目相对,迎面而立。
“这这个是”
项少羽手中拿着一卷黑色的卷轴,面色发红,整个人在这一刻压根儿没有项家一族少族长的气质,反倒是好似一个害羞的少年变得踌躇不安。
“我们蜀山一族的至高秘籍,它是同长生丹方一般无二的存在。”
石兰的目光在卷轴上停留了下后,迎着项少羽的视线回答道。这话,是真话,也是谎言。
秘籍
项少羽闻言不由一愣,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尤其是好兄弟的荆天明更是墨家举子。由此他自是知道秘籍这一词中所蕴含的重量。
这,就堪比他们项氏一族的家传兵法。
那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看的。
而此时此刻,石兰选择了他,那是不是说
项少羽发觉自己的心跳的好快,脸颊也有些发热。
“我为蜀山选定了你,也为自己选定了你,只有你才有潜力推翻暴秦”石兰看着项少羽那不同寻常时候的表现,却是面色严肃的说道“但你现在的能力还不够,这秘籍可以让你更上一层楼。”
“石兰。”
“我项少羽定会推翻暴秦,以报你的族人之仇”
面对石兰的叮嘱,项少羽已经开始自己的立誓言,不仅是在口头上,更是在自己的心里。若是有一天破秦,他项少羽定要以秦军性命活祭石兰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