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没有什么神秘生物参与。
难道是鄂温克某种神秘的仪式
谢青灵不敢大意,把睡得迷糊的孙大叔拍醒。
孙大叔对萨满那边没什么防备的心思,但是对谢青灵这边的防备倒是挺重的。不过经过一晚上的相处之后,发现他们这几人虽然奇奇怪怪,但是靠谱,所以也就卸下了心防,睡得挺沉。
“怎怎么了”孙大叔睁开眼,看到谢青灵一张放大的脸,顿时一个哆嗦,惊呼一声,被吓了一跳。
谢青灵说道“大叔你看看,那边怎么回事他们正在上山。”
孙大叔揉了揉眼睛,借着天上昏暗的天光,勉强辨认出那群人摸黑上山的背影。
“这么晚了还上山干什么呢真奇怪啊。”孙大叔自言自语,刚刚睡醒的脑袋一时半会儿清醒不过来,有点犯迷糊。
想了一会儿,孙大叔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他们是去祈祷去了。这条路我认得,我有一年跑山实在没有收获的时候,偷偷上去过。”
哪怕姑娘山的忌讳再多,人被逼急了没有饭吃,管他们什么怪物,该上就上。
谢青灵皱眉“什么祈祷”
“他们刚刚进行了春猎,杀死了一批春天的猎物,用猎物来填饱自己的肚子。鄂温克崇拜自然,信奉万物有灵,他们觉得这些猎物被当作食物杀害,心中会有怨气,吃完之后就会想办法安抚这些猎物的亡灵,祈祷它们不要因为死亡而心生怨恨,平息它们的怨气,免得被它们的亡灵缠上报复。”
唐元骁听了,露出了满脸费解的表情,咕哝道“真这么虔诚的话,直接不打猎不就好了何必费这么大的周折呢吃了人家的肉,再表达自己的歉意干嘛呀,这不是自找麻烦吗费事儿。”
孙大叔说“没办法,这是人家传下来的信仰。”
“那就不用管了。”谢青灵拍拍大叔的肩膀,“继续睡觉吧,明天还得赶路。”
孙大叔应下,继续躺下睡觉。
山野一片宁静,很快就没有了动静。
萨满带着鄂温克的族人在山上攀爬。
借着天上明月那点微弱的光芒,他们熟门熟路,走在一条小道上,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后,来到了一棵巨大的古树前。
在一排排长得整整齐齐的山杨与白桦中间,这一棵枝干粗壮盘根错节的古树看上去分外显眼。
“到了。”萨满在树下站定,说道,“大家把尸体和残骸都挂上去吧。”
听了萨满的话,众人开始忙活起来。
他们用绳子串在动物的骨头架子上,然后把一个又一个骨头架子挂在树上。
老虎的骨头架子、狐狸的骨头架子、野猪的骨头架子今天满载而归的猎物,都被挂在了树上。
这棵树是鄂温克常年用来举行仪式的树。
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他们之前举行仪式时留下的痕迹。树枝上挂满了动物残骸。
骨架子有已经风化得差不多的,有半风化的森然白骨,也有今天刚刚挂上去的还覆着血肉的残骸。
斜逸而出的枝干上能隐约看出悬挂绳子勒下来的白痕。因为仪式隔年举行,这样的痕迹并不清晰。
等众人做好了这一切之后,又在树下生起火来。
火光瞬间把周围的一切照得通明。
“萨满,仪式可以开始了。”有人说。
萨满点点头。
他拿出一面鼓,一根鞭。一张脸看起来肃穆而庄严。明灭的火光映在脸上,看上去有种鬼魅的飘忽感。之前硬挺的轮廓看上去已经模糊不清。
萨满沉默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终,他动了起来,晃了晃鼓。鼓上装的铜钱立即哗啦啦响起。
“咚”、“咚”、“咚”地敲响了几个简短的音节,之后,在火堆前,在树之下,跳起了奇特的舞蹈。
一挪、一转、一抬脚身上垂下的彩绫和垂下的挂饰,开始叮当作响。
“诶呀我文王鼓这么一打,武王鞭这么一敲,树上的众亡灵你们留神来听呀
飞鸟奔山林,猛虎归山去。四时各有景,人有千百求
今天春猎不得已呀,把你们打得满山跑
用枪打穿你的头哎呀用刀刺穿你的脚掌呐
晚后生真心请过,求你们睁开眼啊擦亮心,看看那几个外乡人
哎呀,可恨那外乡人,拦不住的那外乡人
挖出你的心肝,扯出你的肠肚。
喝掉你的血,吃掉你的肉,送你同五谷共轮回呀,哎呀嘛满脸笑盈盈
我不知屈死的烟魂你是谁家的母啊哎
我不知屈死的烟魂你是谁家的儿啊哎
我也不知屈死的烟魂你是谁家的公啊哎
清风呐清风呐找不着阳间路,听我这一声唤你回山林,想嬉闹就得回山林
烟魂烟魂这回呐你们该何处去
不如下了这山峰,看看那几个外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