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地头蛇,正是当地非官方的、盘根错节的个人或组织。
这种组织一般在当地扎根多年,早就变成了一个无可撼动的庞然大物,和生活各个方面息息相关。
若是要追根溯源,有些组织存在的时间甚至可能比官方还要久远。是经过祖祖辈辈,代代传承下来的。
谢青灵无从得知这样的安排是出于对安全性的考虑,还是出于对隐蔽性的考虑。
在傅自华下达这样的指令之前,总部的人必定经过一番又一番的讨论,才下达了这个命令。背后的考量和计较,都是多人花了时间和精力堆出来的,必然有其缘由。
杨八端继续道:“好了,今天开会的内容说得差不多了。”
“散会,大家各自去休息。”
专机里有用来休息的舱位,还有专供洗浴的地方,整体和一个移动酒店差不多。
谢青灵随意挑了一个舱位躺进去,拿着地图小册子,缓慢地翻看。
她看书的速度一向不快,但记得很牢。
大概花了个小时,杨八端给的这本小册子她就已经看得差不多了。
正放下打算睡个午觉时,就听见隔壁传来十分高昂的抗议声。
她把耳朵贴在舱位的墙壁上,听见了唐元骁和沈怀州的交谈声。
沈怀州说:“布依族的丧葬习俗是什么”
“”
“瑶族有多少不同的分支”
“”
“你不是说你都背过了吗那换一个更简单的问题”
“啊啊啊你别说了你别说了”唐元骁崩溃大叫,“我知道了,我再背就是了今天不许再进我屋里,听见没有”
说完,听见“碰”的一声巨响,隔壁舱位的门被重重合上。
谢青灵从舱位的床铺探出脑袋来,抬头往上看,看见黑着脸的沈怀州从唐元骁那被赶了出来。
沈怀州拍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同谢青灵说道:“不然唐元骁还是假装他是个哑巴吧。”
“不用说话,犯忌讳的机会就少了很多。”
“或者加上一个傻子的设定这样一来,哪怕做错了什么,也不会有人怪罪的,谁会跟一个脑子不好使的人计较呢。”
谢青灵:“他在里面听得见的”
话还没说完,唐元骁就气愤地打开门,想说什么反驳一下沈怀州,但转念一想沈怀州说得对啊
如果像他说得这样的话,就不用背书了,好像还挺好的。
反正杨八端都说了,下了飞机之后还要变装,还要伪装成为普通人,那不如,就变装成这个
唐元骁稍加思索。
唐元骁觉得可行。
于是本是骂骂咧咧的话到了唇边,就变成了:“行,就这样吧。我就当一个哑巴傻子吧。”
谢青灵:“”
沈怀州:“”
以前看见唐元骁就觉得唐元骁很欠,手痒想收拾他的他们,是不是也很幼稚啊。
谁要跟这种人计较啊真是的。
一个三十多岁身体,十几岁心理,还在青春期的小傻逼。
谢青灵看向唐元骁,笑眯眯地说:“好啊,你开心就好。”
在飞机上的第一天,平静无波地度过了。
飞机上噪音虽然大,也算舟车劳顿,没有地上那么舒服。但比起之前奔波的日子,这样能安心躺在床上,专心吃完饭,坐在一起聊聊天的日常,倒是格外的休闲与舒心。
两天一夜过去后,飞机降落。
六人抵达西南城。
而此时,谢青灵他们几人也已经换完了衣服,完成了各自的伪装。
谢青灵找了一个吉他盒子,把她的两把剑装起来,衣服也换成了常服,从外表看上去,像个刚练琴回来的学生。
卫江河给她的这对长短剑什么都好,就是携带起来没有之前的歃血隐蔽。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现在开始,她就是个流浪到西南城寻找灵感的乐手了。
沈怀州换上了一身方便行动的私服,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伪装。
他本身就没什么存在感,他就是穿成灯笼也没人会在意他。
王孙花花本身的风格就已经和西南城很适配了,所以也就保持着和往常一样的穿着打扮,没什么变动。
而杨八端则是换下了他的金丝眼镜和黑色的行动衣服,换上了一身米白色的休闲套装,背后还背着双肩包,像是来旅游的。
叶朝云同样也是一副背包客的打扮,穿得十分休闲,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放下来了,在肩上垂下,呈现出一丝女性的妩媚来。
其中,变装变化最大的人是唐元骁。
他真把沈怀州给他安排的人设听进去了,随身拿着一个可以写字交流的速写本,挂在脖子上。
上面写着几行字,字不好看,字体很大,很显眼:
哥哥姐姐们,我脑子不好使,还是个哑巴,有什么做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