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老人拄着拐杖,他身形佝偻,走得很慢,但依旧遥遥走在前头,因为身后的人走得比他更慢一位满头白发的女性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者,跟在他身后缓缓前行。
轮椅上的身躯枯竹般细瘦、几乎蜷缩成一团,如果忽视掉他皮肤上岁月留下的那些褶皱,他的姿态简直像个蜷缩着身体熟睡的婴儿。
他们一出现,全场鸦雀无声。即使老人们行动得很慢,但无人敢言语,生怕惊动了他们。
想必这就是凌放说的三位元老。
谢青灵正这样想着,只听凌放一声:“起立,致敬。”
她和沈怀州立即站起来,而观众席的其他人,也都站起来了,包括主席台上的人,所有人都对那三位老人行注目礼。
等待的时间大概过了两三分钟,三位老人落座之后,众人才齐刷刷坐下,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有人往主席台上递去话筒,傅自华接过,又递给了后来的三位老人。
拄着拐杖的老人接过,清了清嗓子,开口时声音却相当气势如虹:“孩子们,我是韩彦平,很高兴,今年我又和大家见面了。”
“我去年来,今年来,明年也还来。我也希望在座的众位,明年也还能来。”
他顿了顿,继续道:“孩子们,今天是开心的日子,但也是悲哀的日子。有人在战场上流血,有人为我们付出了生命。而我们因为他们的牺牲,才齐聚一起,才有了今天的赛事。说实话,我很难过。”
“从部门成立至今,我身边已经走了太多的人。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死去了,但但狼烟未停,豺狼虎豹依旧虎视眈眈”
“家人、战友、爱人、家园所有我们珍视的,所有我们必须保护的,都要寸步不让让我们继承逝者的遗志,把那些心怀鬼胎的恶鬼恶人,从我们的家园彻底驱除出去”
观众席上,有人听得眼眶发红,有人浑身颤抖,气氛一时十分压抑低沉,但显然又翻涌着某种沸腾的情绪。仿佛在暗流涌动的海面下,海底岩浆似乎正伺机爆发而出。
韩彦平说完,将话筒递给轮椅上的老者,另一位老者十分吃力地摇摇头,连手都抬不起来,更不打算发言了。
另外一位头发花白的奶奶也摇摇头,示意他把话筒放下。
见此,傅自华略沙哑的声音响起:“人都到齐了,选拔赛可以开始了。”
他也不说什么场面话,也不发表什么言论。开门见山,效率非常非常高。
“祁天盛。”,傅自华点了个名,“今年还是你来主持。”
随着傅自华的声音落下,从观众席中跳起来了一个人。
祁天盛腾空而起,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然后稳稳当当落在比武场上。
他往四周看了一圈,扬声道:“虽然每年开场白都差不多,我快要说腻了,但每年的新人都会换,所以我今年还是会尽职尽责来解说一下,关于选拔赛的禁忌和规则。”
“选拔赛通过随机配对的方式来决定你的对手是谁。每一场比赛都是开赛之前,才会公布参赛者的名字,禁止作弊。”
“赛制两两相对,赢者晋级。一直选拔,直至最后只剩下五人为止。”
“一旦有人余下,同样也会通过随机的方式,抽取某一位参赛者,让跳过比赛而顺利晋级下一轮比赛。”
“台上的规则就这么简单,接下去,我要说的是台下的规则。”祁天盛看向众人,“第一,不许作弊,只能通过自己的力量还获得胜利。”
“第二,赛后不计赛时事,有摩擦者不许以此做为借口,械斗寻仇。”
“第三,比赛公平公正,不许放水,哪怕遇见了熟人,也希望你们好好打上一场,不要感情用事。”
“第四”
“”
“第十,如有疑问,可以去找杨八端部长反映。如有不满,同样也是找杨八端部长反映。”
连着说了十条规则,祁天盛才停止了开场白。
新人们大都没见过这种场面,也没参加过选拔赛,听到这里,场下的观众席已经有些沸腾起来。
谢青灵这边倒是安静着,她和沈怀州谁都没有说话。
祁天盛忽然露出了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做了个往后颈一摸的动作,再放下手时,一根金色盘纹的长棍就出现在他手上。
祁天盛单手拿着长棍,挽了一个漂亮的棍花,然后说:“比赛时,为了你们的小命着想,不会让你们真身上场。”
“我知道你们没明白什么意思,不用着急,我会找个人来打一场开场赛,告诉你们,之后的比赛该怎么打。”
“我即将挑选一名幸运的观众”
祁天盛故意拉长了声音,随后棍子转了一圈,视线也在观众席中转了一圈,直直朝一个方向停了下来。
棍子的一端被祁天盛握在手上,一端指着谢青灵这边。
“就你了。”祁天盛大声说道,“你来和我打一场”
“凌放”
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