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袖子。
“先别走”
“怎么了还要什么”
“呃”
事实上,白岐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一刻,他脑中什么都没想,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他走。
白岐玉触电般收回手。
水渍沾湿了一片袖口。
张一贺似乎在等他说话,耐心地蹲下身子,与他四目相对。
白岐玉却说不出什么来。
清丽漂亮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的垂下去,避开那双深沉的目光。
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张一贺有些奇怪,他没有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但那种强势的、迫切的,似乎要把什么东西拆吃入肚的气势,让他觉得很不安。
突然,他听到张一贺说
“你的面相很好,会长命百岁的。”
又是那句奇怪的恭维。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白岐玉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那个时候,他是否想过,未来这个男人会对他言听计从、温顺的像被驯服的狗呢
他是否想过,他会窝在这个男人的浴缸里,再听一遍他奇怪的恭维呢
他们静静地对视着,隔着温热弥漫的水汽,隔着不到一拳距离,他们对彼此都不是触不可及。
白岐玉光\\裸着,张一贺轻轻伸出了手。
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那只越来越近的手迫近面颊,他屏息,静候那个打破界限的动作落下
其实在那一瞬,白岐玉甚至产生过一个荒谬的想法。
如果张一贺现在告白的话,他想,也许,我会答应的。
却没有。
什么都没发生。
张一贺久久没得到回复,猛地站起身子,说有需要再喊他,便走了。
徒留白岐玉一人诧异又羞愤的坐在浴缸里,泄愤的锤了几拳水面。
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离开张一贺家前,白岐玉还是忍不住问“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张一贺想了很久,才小心问道“今晚,你住在我家吧我有一些事儿想和你说。”
“什么事儿又是关于我的面相”
张一贺卡住了。
“你算了,你就当我没说吧”
白岐玉当时又怎么说的来着
忘了。
好像是联想到了一些别的,张皇的扯了些借口,就跑走了。
“还记得我们打桥牌的那天吗飞机掠过的声音很吵,我一直在抱怨它干扰我思考,你就一直给我放水。其实,我并不真的觉得烦,只是用废话表达我的开心而已。”
“你一定还记得那天的,对吧”
“我家停水了,我只能找你借浴室。”
“也不知道你是故意的,还是真忘了,你没准备浴巾,我喊你送进来,还拉住你的袖子不让你走”
“后来,你第二次恭维我,说我面相好而我第二次没有听懂。”
“我永远记得你那时候的眼神,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飞走了。你当时伸出手,是想摸我的脸的,对不对但你没有,你退缩了。”
“你真的不该退缩的。如果你那时候告白的话,说不定就成功了”
“那才是我在不知道你是谁的情况下,对你心动的第一次。”
雨变大了。
狂风怒吼着,宣泄着祂动摇的愤怒与怒火
你在说谎
你一直都在想甩开我一直之前也是,现在也是
我总以为跟随预言,我忍着、缠着,总能达到好结局的,但是我错了
现在,是你甩开我的最好的时机。没必要再照顾我的感受,与我虚与委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