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3天3夜的,是不是短了难得旅游一次”
霍传山垂下头,陪他看广告。往后翻,还有全球各大旅游城市的,泰国、摩洛哥、西藏为了抢占打工人年假的商机,全是中型团。
“你想去哪些地方”
“马尔代夫、摩洛哥唔,其实还想去冰岛看极光。但是太冷了。”
霍传山想了想“不会很冷,有专门的厚装备。”
二人的新春旅游计划进行到一半,因为一个突发事项终止了。
正月初三,二人落地厦门,在万豪夜景房住一晚,计算第二天早起去鼓浪屿。
半夜,白岐玉被充斥着厮杀、尖叫与断头的噩梦吓醒,身旁没人,发现霍传山正在阳台通话。
男人的面色阴沉的骇人。他很少这么情绪外露,白岐玉心生不安,凑过去听,原来,霍传山和文院教授联合搞的那个“板块变迁与民族迁徙对算卜术式影响”的项目,出了点意外。
12月中旬时,项目组曾去黔北高原一山沟的遗址考察,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雨导致了暗涧涨潮,提前撤离。
说是撤离,还是留了四个学生在村落里。
一个原因是盯梢,随时救灾,毕竟那个遗址十分对口研究方向,如果因为恶劣天气导致文物遗损,将是双重的损失。
另一个原因是,有两个学生的论文方向就是少数民族、小聚集地村落之类的,正好留下来搞调研,搞学术。
一直到年前二十九,暗涧都没退潮,几个学生打了退堂鼓,申请回家过年,等年后再回去。
出于人情味儿,霍传山自然是通过了审批。
天意弄人,学生们返程后第三天,也就是正月初二,村里的联络人就找上霍传山,说退潮了。
霍传山和白岐玉的新春旅游计划一直到正月初七,学生们也都回家过年了,所以,他回复联络人说,初八后项目组再去叨扰。
可今天这个电话,却传来了一个无法忽视的消息。
联络人说,退潮后,村里的女人小孩都去河畔旁捡拾河货,发现潮水冲上来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
那种陶制的小人,黑不溜秋的,形状很“恶心”,小孩子看一眼就吓得哭,半夜做噩梦。
村里九十五岁的老降翁认识,说这东西是“犁卟喀”。那些迷信的村民都说是大地爷震怒了,说这个世界要完蛋了,一时人心惶惶,烧香上供的。
“犁卟喀什么意思”
“老萨满教的祛秽仪式中,借天地灵气,保佑不被“侵扰”的东西。你可以理解为设置结界的界碑。”霍传山解释道,“一种手工制作的道具。因为是要挂起来的,所以大部分是木头、布料、纸张,这些不怕摔碰的材料。像这样陶制的很少见。”
“萨满教”白岐玉很是惊诧,“不是,云南怎么会有”
霍传山说你忘了我们的课题了么,就是研究“板块变迁与民族迁徙”对“算卜术式”的影响。
说现在航路发达,道教在几百年前就传播到欧洲了,巫毒在几十年前也传播到华夏了,云南有部落信仰萨满一点也不奇怪。
联络人拍了几张照片传过来,不知道是光线还是拍摄仪器的硬件原因,像素极低,低到暗部泛花的程度,怎么拍都这么烂。
霍传山用电脑显示器放大到几千倍,一点一点的看,神色越来越沉。
白岐玉不懂他们历史方向的术语,却能看出,图片上这个黑咕隆咚的,似陶制的“小人”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人型,却头颅格外的鼓胀、身躯格外的纤细,像打气筒在脑袋里气急败坏的打气,打到爆炸、打到崩溃那种程度的“大”。
这种超脱常理范畴的“类人”,无论那种文化体系,都不会代表善意。
而这个东西,冲上岸有几千几百个。
白岐玉强忍着恶心看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了那股“熟悉感”由何而来。
是那个下降头用的小人儿
一想到制表厂诡异阴森的夜晚,白岐玉就浑身发冷,仿佛彻骨寒风能穿越时空刮来,再临噩梦一般的诡异混乱。
“这东西,你有印象吗制表厂厕所里那个,那个巴摩”
霍传山猛地回头,捂住了他的嘴。
“唔好啦,我知道了,我不说那个名字”
霍传山才松开他。
“你想的没错,”男人的视线深沉,“就是那东西。”
“赶紧让他们销毁啊”白岐玉十分后怕,“光是看照片就恶心的人够呛该说无知者无畏吗,他们真有胆量拍照”
霍传山也神情阴冷,赶紧联系了那边的线人。
线人说,不知道是着凉还是怎么了,之前去河畔捡河货的妇女儿童都发烧了。
二人均有种不祥的预感,改签了机票,飞回邹城,静观其变。
北方的年味儿要到初五后才淡,街道只有两三小店开门,鞭炮与烟火的残骸零落一地,赤红的喜庆此刻却丝毫无法带给人愉悦。
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