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销”
“这么诡计多端”白岐玉后怕,“感觉现在大家都过于信任代购了,都不去核实有没有营业执照”
聊着,厉涛歌已经仔细打量了一圈房子。
检查了水电煤气,各房间格局,忍不住点头“外面看着不起眼,这房子还真不错。”
他补充一句“很适宜居住。”
“是么”
白岐玉也看了一圈,家具齐全,有暖气,厨具也全。还有独卫。单人生活很够用。
验房无误,白岐玉才放心的打开行李箱,收拾东西。
大部分物件儿还在路上,叫的顺丰,估摸着明后就到了。
天色晚了,又开了一整天的车,疲倦的很,白岐玉便让厉涛歌留宿一夜,第二日再走。
但厉涛歌收到一条短信后,变了脸色。
“怎么了”白岐玉询问,“有事”
厉涛歌很想说没有,但看着短信内容,难耐的阖上了眼。
第四人已失效,速归。
晕黄灯光下,白岐玉坐在床上,只穿着宽松的睡袍。
失忆后,休养了这段时间,白岐玉气色恢复得很好。
压抑心头的阴霾没了,那些盘桓在眉目间的神经质与戾气也一并消散,只余下最初的柔和与纯粹。
投来的眼神里,充盈着信任,柔和,和刚出浴的清新的水汽。
这样久违的眼神,恍惚间,厉涛歌好像回到了那个阳光很盛的午后。
他和凌霄趴在楼上,从上往下看玻璃旋梯。
白岐玉的唇也是现在这般红,皮肤是这般通透的白,跟在高大的戚戎后面,像个高中生。
那时候,他觉得白岐玉是小苹果,后来,他又觉得白岐玉是白雪公主。
但现在,无论白岐玉是什么,都与他无关了。
“抱歉,我奶奶喊我回去就不留宿了。”
“啊都十点了,你回去得凌晨了一定要走”
“老人家么,想一出是一出的。”
厉涛歌紧紧闭上眼,起身,穿衣,背过身去。
不知道是不想再看白岐玉,还是不想让白岐玉看到他。
这样对谁都不好。
“好了,”他故作爽朗的挥挥手,“哥走了啊。你记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生活。”
“啊。”白岐玉起身,“好。我送你。”
“不用。就两步路的,外面冷。”
“嗯。”
看着厉涛歌背对他,在玄关穿鞋的身影,白岐玉突然想说很多话。
不知为何,心头涌起一种丢失了什么重要之物,却又无能为力的无措感。
像眼睁睁看着雪水在太阳下融化。
“涛哥”
厉涛歌停下动作“怎么了”
白岐玉掩饰的笑了笑“没你回去,是要搞独立工作室了吧”
“嗯。”
“人手找好了”
“找好了。”
“凌霄凌霄肯定跟和你走了吧你也去问问小谢,他技术真的很好。还有李哥、大杨”
“好。”
“那就好”白岐玉抿了抿嘴,“抱歉啊,明明答应了你。”
“这算什么,健康重要。”
厉涛歌终于换好了鞋。
他站起身,拿起车钥匙,却迟迟挪不开脚步。
他听到了白岐玉在哭。
白岐玉其实没出声,任一滴滴泪顺着脸滑下,滴在地毯上。可厉涛歌就是听到了。
白岐玉似乎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
一路走来,他告别了戚戎、告别了组里所有人,还有房东,全都没有这么伤心。
他用手胡乱擦着“抱歉啊,我最近情绪不太好哎,都要分开了,搞人心态呢”
厉涛歌喉头一酸,猛地上前一步,抱紧了他。
这个动作好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那么紧,又那么决绝。
怀中人很瘦,瘦的硌人骨头,好像一用力就会碎。
这些日子里,吃不好、睡不好,几乎都要垮掉了。
厉涛歌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了力气。
“哭什么,”他故作爽朗的说,“2021年了,又不是原始时代,想我买张票就来靖德了。平日里要是又不开心了,就给我打电话、发短信,随时欢迎。”
“我就是难过”
“好,想哭就哭吧,哭了就开心了”
厉涛歌安抚的拍着白岐玉的背,可后者怎么都停不下来。
不知为何,他就是那么难过,不想放开厉涛歌的拥抱。
明明男人就站在眼前,高大、痞气,一如既往的模样,可他总觉得,放开后,什么东西就要消失了。
许久,厉涛歌说“听着,人生不是一蹴而就的线,而一个个线段组成的”
“你的新一段人生就要开始了,它会无比明亮、充盈快乐、希望,与一切你值得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