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到最后俨然是齐鲁第一大仙儿了。
直到白岐玉勉强的说“我联系一下试试”,老马才堪堪打住。
老马说的术语,什么“立堂”,“老仙”、“翻仇仙”,白岐玉都不懂。
他打开谷歌,在搜索栏输入这几个词,一搜,只搜出来“立堂”的含义是点堂师傅给有仙缘的出马弟子立堂口的意思。
不立堂则不开窍,不开窍则无法与仙家沟通。有点类似于佛教范畴中,出家人被点化“醍醐灌顶”后方可独自修行的感觉。
只不过立堂口是个非常复杂的仪式,包括什么大神喊仙班,二神引进门,三尺三上名儿之类。
这么一搜,白岐玉还了解到一点在最初,人们常说的“跳大神”其实是给弟子立堂口的仪式,而不是后来泛指的作法驱邪。
总而言之,只有成功立了堂口的出马弟子才可以帮仙家“出马”看事儿,就像注册了营业执照的公司,不然就是违规经营。
搜到现在白岐玉才明白,“出马仙”这一派系,看事儿的不是所谓师傅、大师,而是他们身上供奉的下凡攒功德的仙家们。
例如老马推荐的“秦弟马”,说他厉害,一方面是说附身他的仙家道行高深,另一方面是说他与仙家沟通、同步能力厉害。
至于“翻仇仙”,则压根没资料,白岐玉排列组合的修改了几个词,也只搜出来黑话似的的车轱辘话。
术语越攒越多,找了老的来了小的,看得外行人头晕眼花。
要不要找这个秦弟马
虽然老马夸得天花乱坠,可老马这个大嘴巴,十句话有一句靠谱就不错了。
但那日老马介绍罗太奶,且不论有几句真话,脸上的“感叹、佩服”是不作假的。
人会说谎,但微表情不会。
天人交战一番,白岐玉还是拨打了秦弟马的电话。
“欢迎致电天柱堂。超拔,还阴债,祛邪看病,喊人进香,百年老堂口,给您心安电话接通中,请耐心等候”
听到广告语第一句,白岐玉就有挂断的冲动了。
这和他想的隐世神人非常不一样算了,打都打了,先聊聊看看吧,不靠谱再找个理由挂了。
广告语没循环到第二遍,一个年轻男人便接了“您好,天柱堂秦观河。”
“你好。”白岐玉犹豫的说,“那个,我其实是想找罗太奶的,让同事给我牵线,然后他给我推荐的你。”
年轻男人一顿,了然。
“不好意思。罗仙婆这几日去卞市了,63国道的高架桥出了很急的大事儿”他有些歉意的解释,“行程本来是昨天回,但事情比想象中麻烦,延迟到了下周一。”
“在她回来之前,找她的单子就暂时转接给天柱堂了。”
“原来如此”
“您不放心也可以理解的。这样,我先把您的单子排上,等太奶回来,我帮您转交。”
此人嗓音清冽,措词有礼而颇有距离感,更像是斯文冷漠的医生,听着似乎还不到三十岁。
说来也奇怪,不知是秦观河的态度好,还是他真有点功力,单是听他一番解释,白岐玉的心便静了下来。
总之,与白岐玉想象中的“算命神棍,跳大神的大忽悠”迥然不同。
试试吧
心中一个声音响起,万一,真的有用呢
“不用”他轻轻说,“就拜托师傅您吧。”
男人顿了顿“感谢您的信任。介意先简单说说您的事情么虽然您的同事和我提过,但我还想听听本人的说法。”
于是,白岐玉便简要的说了自己遇到的怪事儿,当然,撇除内衣被偷一事。
“就是这样了。”
“所以,您为了逃避逼到家的怪影化成的人,搬了家,结果当天睡觉一醒还在旧家,且没有了您租房子的证据。”
“对。”
“您可以更详细的说一下那怪影的面貌吗”
“最初,出租车上那次,我以为是泥巴。”白岐玉斟酌语句,“拳头大,黑漆漆的,看着黏稠潮湿,也有点像没处理过的原油。我再仔细一看,它就长出了好多手臂,乱动,似乎朝我抓过来。”
“第二次遇见,还是在出租上。体型比之前大了许多,整个后车厢都是。后来,遇到的次数就更频繁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总之,从我住的楼外看去,整个楼的窗户都是黑的,其实不然,是庞大的黑泥遮掩了灯光万千只手臂,疯狂的挥舞着,从黑暗中最污秽之处来我逃不掉了,我搬不走”
“白先生,白先生”
男子沉声喊他的名字“您还好吧周围有人陪护吗,让他来接电话”
白岐玉喘着粗气,从无边的漆黑海水包裹中清醒。
他差点又陷入了“幻觉”。
不,或许不是幻觉,那潮湿的海腥味不知何时萦绕在鼻尖,是长年累月腐烂发酵、不见天日的海边洞穴中的那种腥。
雨势小了许多,能听到阳台屋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