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
“你没事就行,”张一贺声音很温柔,“我担心你又不舒服了。好打车吗我去接你吧。”
这一次,白岐玉没有拒绝。
一方面,他不想在打车时继续胆战心惊了;另一方面,认识张一贺后的举动,真实的温暖到了他。
他轻声说“好。那个你是几几年生的”
张一贺顿了顿,许是没料到他突然问这个,但他还是有问必答“九四年。”
“我是九六的,你比我大两岁。”白岐玉说,“我喊你贺哥,行吗”
话筒那边的呼吸声加重起来,张一贺的声音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当然。”他说,“我喊你阿白,可以吗”
白岐玉没料到他会这样叫。平日里,同事都喊他岐玉,或者小白。
他想象了一下张一贺喊他“阿白”的样子,脸竟不自在的发烫起来。
“好。”
路虎来得很快,白岐玉不懂车,但也能看出,这车的型号很贵。
车里,崭新的皮质味儿夹杂淡淡的车载香水味,是种独特的海盐的气息,很让人放松。
白岐玉觉得,这个香味儿很适合张一贺。
冷峻外表下,有一颗善意而宽阔的心,像夜间漆黑的海水轻抚过沙滩,温柔而包容。
张一贺驾驶的路线却不是回家的,而是拐到了701商场。
“我自作主张了,不会生气吧”张一贺说,“你加班到现在,应该饿了。”
“不会。”白岐玉笑道,“还要谢谢你提醒,我确实饿了。”
十点半了,商场的餐馆关了七七八八,人也稀少。
二人最后去了地下一层的面包房,买了欧包。
芝士夹心欧包出炉一段时间了,仍蓬松柔软,一口下去满嘴馨香。
点果茶时,白岐玉喜欢芒果,也喜欢草莓,一时选不出来,张一贺就买了两种口味。
“我不介意,”他插上吸管,眼里满是温柔,“你也喝我的。”
二人坐在窗边小沙发上有说有笑的吃,抬眼看到了熟人。
是厉涛歌。
他牵着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孩,又牵着一个同样时髦的小老太太,也进了面包房。
看到白岐玉,厉涛歌眼前一亮,招呼他“小白”
“好巧,你也吃夜宵”
“嗯。”厉涛歌让年轻女孩去选,自己随性的拉了白岐玉对面的椅子坐下,“那是我妹,厉溪鸣,还有我姥。两个活宝半夜吵着饿了,非要吃夜宵。”
说着,他揶揄的看向张一贺“这位帅哥谁啊你男朋友”
白岐玉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差点把果茶摔了“涛哥我不是gay的。”
厉涛歌揶揄的挤挤眼睛“放心,我不乱说。”
白岐玉哭笑不得“真不是,他是我邻居。”
那边儿,他妹妹选好了,大呼小叫的喊他“有了帅弟弟不管老幼你道德败坏你赶紧把帅弟弟微信给我,不然我回去告状”
厉涛歌只得过去结账“走了啊,给我家老幼结账去。明儿见。”
“明见。”
三个时髦的老少一人拿了一个欧包吃着,又去逛商场了。
看着背影离去,白岐玉面上笑容不减。
真好,热热闹闹的家人。他有点想家了。
“你们关系很好”
白岐玉扭头,对上张一贺看不出情绪的眼睛“我们组的同事。刚才就是和他开会,聊了很久。”
“同事啊”
“抱歉,他说话没恶意,”白岐玉解释道,“就是开玩笑,你别介意。”
“我不介意,”张一贺把自己手里的果茶递给他,看他乖乖喝了一口,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我还挺希望他说的是真的。”
白岐玉失笑“别闹。”
东西吃完,张一贺问他还买东西吗,白岐玉摇头,二人就回去了。
天色晚了,下午受了惊,再看黑洞洞的楼道,白岐玉一时心悸起来,张一贺便说送他上楼。
“不用”
张一贺强势的揽住他,帮他拉开单元门“你脸色都白成什么样了,你这样,我不放心。”
说着,他眨眨眼睛“你要是害怕,到我家睡也行。”
“警告你啊,少在嘴上占我便宜。”
白岐玉没想到,这句话会在半小时后一语成戳。
路过四楼时,楼道灯神经质的一闪,凭空从地底冒出两个黑影伫立在角落,吓了白岐玉一跳。
仔细看去,是方诚家的两个孩子可怜兮兮的在门口蹲着,大小一边一个,像讨饭的。
白岐玉忍不住驻足询问“你们怎么不进家门”
“忘带钥匙了,”竹竿一样的老大垂着头,“我妈在学校加班,好几天没回来住了。”
他没说爸爸,想起那个歇斯底里的疯男人,白岐玉心头涌现无奈这两个家长也是,和孩子们置什么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