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是何意”
灰衣老者心头突突直跳,顶上似有阴云笼罩,听出来刘文庭的意有所指,整个人都不好了。
莫非在这件事里面,祁烨当真扮演了什么角色
不不会的
“祁烨本人就在此地,王爷有什么话,还请明言。”
灰衣老者没再看祁烨。
已经没有意义。
罗云宗受到针对,即便祁烨说破天去,都只是浪费时间。
永远别指望能叫醒一群装睡的人。
“劳烦王爷受累,先为大伙儿解释前因后果,至于其他的,容后再议。”
真武宗的那位长老,在得了林司昭的眼神示意后,幽幽地道。
“有在场的所有同道见证,罗云宗数千年的名誉作保,相信申长老不会推脱责任,更不会包庇犯错的弟子。”
灰衣老者冷哼了一声。
他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祁烨是我罗云宗的弟子,若是他确实犯下错误,自当有门规宗律惩处,绝不姑息”
是非对错,当面对质
这般闪烁其辞,不知真假,反倒让人脑补出各种阴谋论。
纵然这次罗云宗理亏,但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倘若有人想将莫须有的罪名往他们头上套,就是在白日做梦。
一名弟子的差错,还代表不了整个罗云宗的态度。
他倒是要看看,刘文庭、刘国主、以及整个刘氏皇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
灰衣老者身在锦城,参与抵挡妖神盟的袭击,知道的却不是太多,只是隐约意识到,对于此次的意外变故,刘氏皇族是有所察觉,并事先有些准备的。
可惜妖神盟来势汹汹,刘氏皇族力有未逮,双方剧烈碰撞后,以妖神盟的主动撤离结束。
但刘氏皇族为何会引来妖神盟,灰衣老者不得而知。
新秀茶话会遇袭,更是处处透着怪异。
妖神盟藏在暗处多年,行事一直极为低调,遭遇各大宗派势力之时都是退避三尺,若非此次大肆暴露,根本没人知道悄无声息的,这个阴沟老鼠似的组织,已经发展到这般地步。
而今日见到的,还未必是妖神盟的全部势力。
应该
说,必定不是。
狡兔尚有三窟,何况妖神盟。
“玄天宗的道友何在”
刘文庭目光如电,扫视着眼前的众人,没回应灰衣老者,反倒沉声问道。
灰衣老者眸底闪过一丝狐疑,看了眼观鼻、鼻观心,默认了刘文庭做法的刘国主,最终将疑问压了回去,心底愈发警惕。
祁烨眼皮一跳,心脏猛地一抽,头垂得更低了。
“玄天宗贺知秋,见过诸位同道。”
身形高大、面色苍白的中年男子越众而出,冲着刘文庭施礼道。
“王爷唤我,不知有何指教”
这一人秦沐瑶认识,正是当日在红叶城外,以翟老祖的人情换取红叶城主骆鸿波的帮助,庇护陆珩、白清尘的长老。
看他神色萎靡、气息虚浮的样子,显然受伤不轻。
“贺长老,本王问你,新秀茶话会的邀请名单里,你玄天宗有两名天才弟子在列,似是叫陆珩、白清尘,可对”
刘文庭直视着贺知秋,面上不悲不喜,冷冷地问道。
贺知秋一惊,想起游龙画舫上遍寻不见陆珩、白清尘,问及其他同行的弟子,也皆言不曾看到,竟是早已不知所踪,不觉心乱如麻。
面对刘文庭的逼问,只能慎重地回道“王爷所言不错,陆珩、白清尘确系我玄天宗弟子。”
刘文庭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这二人如今何在”
“这――王爷恕罪。”
贺知秋垂下眼帘,背心沁出一层冷汗,一句话斟酌又斟酌,终是慢慢地出声道。
“陆珩、白清尘临时有事,已是赶回宗内去了。”
刘文庭定定地盯着贺知秋,看得贺知秋喉咙发紧,头皮发麻,正想开口再说点什么,刘文庭却忽然移开视线。
“祁烨,你是新秀茶话会的负责人,陆珩、白清尘离开的事,提前向你说明了么”
祁烨感受到刘文庭犹如实质的目光,咬着牙沉默以对。
“宗内传讯到的不是时候,还没来得及告知祁师侄。”
贺知秋替祁烨解释了一句,顿了顿又道。
“陆珩是宗主的关门弟子,白清尘师从本宗老祖宗,是本宗最优秀的年轻一辈,宗主、老祖宗对他们寄予厚望,
期盼极深,日后必是本宗的顶梁柱。”
贺知秋不清楚刘文庭为何提及陆珩、白清尘,但不妨碍他抬出宗主和翟老祖,点明陆珩、白清尘的重要性。
若是真有个什么,玄天宗不及真武宗、不灭剑宗等顶尖宗门势大,却也不是好惹的。
刘文庭重新看向贺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