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荣嬷嬷便宽慰她“不论如何,至少这宴太傅该不会全然为太子着想。就算他愿意,想必太子也不大会信他,他这太傅到底不过才上任几日。今日奴婢特意在宫门口光明正大将他截住,东宫那边必然会得到消息,知道他来了您这儿,又念及他母亲与您的旧情,想必此后会对这宴太傅多有防备。”
宴示秋回到东宫时,砚墨和姚喜站在一块儿满脸焦急不安,见他回来了,两人匆忙上前。
“公子,您可回来了”
“宴太傅,殿下听闻您去了太后那儿,有些不大高兴,刚不小心还撕了一页书”
宴示秋闻言微微颔首,继续朝藏玉殿内走“无妨,我去与他解释解释。”
进了殿内,越浮郁还是在看书。宴示秋故意将脚步声放得有些重,但越浮郁也不抬头看。
走近了,宴示秋失笑着伸手,径直要拿越浮郁手里的书。
越浮郁当即就将书本抓紧了,不让他拿走。
宴示秋无奈的弯了弯唇,好声好气开口“殿下,我回来了。”
越浮郁这才轻哼了一声,然后用力扯了扯书。不过宴示秋还是抓着没放,站在越浮郁身边垂下漂亮温润的一双眼睛“殿下不想听听,太后叫我去是要做什么”
越浮郁抬眼,一如既往的炮仗语气“脚长在宴太傅身上,孤哪里管得着你去哪里。嘴也是你自己有的,孤也管不着你说了什么。”
宴示秋轻啧了声,抓着书册的手松开“殿下既然如此信任我,那我就不说了”
和他抢书的力道撤走了,越浮郁抓着书册的手反倒力道更紧了。听到宴示秋的话,他又哼了一声,冷冷说“反正孤也不想听。”
拿这个嘴比脾气更硬的别扭小孩没办法,宴示秋只能坐下来,继续平心静气的开口“太后问我,你前几日去青楼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突然改主意要去秋猎这事儿,她没直接问,但我一块儿回答了她,省些功夫。”
闻言,越浮郁紧抿着唇,可算把虚无缥缈落在书页上的视线,定定的放到了宴示秋脸上。
“我跟她说你就是贪玩,为了不让你去青楼,我就哄了你去秋猎。只看态度,我估摸着她目前是信了的。”宴示秋又道,然后就安安静静的看着越浮郁。
又过了会儿,越浮郁才“哦”了一声,垂下眼嘀咕“孤才不想知道,是你自己要说的。”
“是,我话多,非想要告诉殿下。”宴示秋无奈的摇摇头,然后一叹,“你怎么就这么别扭呢,有话直说不好吗我如今既是你的太傅,又算你的谋士你的幕僚,可禁不起你的猜忌,有话还是说开才好。”
“我”越浮郁闻言就想要反驳,出声之后顿了顿,才又道,“孤并没有猜忌于你。虽然你母亲和太后早年有过些情谊,但十数年没有来往了,孤也知道。总不能是太后十多年前就猜到有朝一日孤会被立为太子,你会被父皇派到东宫来,然后埋了这么多年的棋子。至于你被任为太子太傅之后,太后倒是有可能想要招揽你,但反正孤并没有猜忌你。”
说完了,越浮郁又在宴示秋带笑的目光下,镇定自若的加了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这个学生虽然别扭,但还是会用脑子分析事情的,宴示秋欣慰了点。
于是宴示秋轻笑了声,点点头“那殿下刚才给我脸色看,是为了什么”
越浮郁又垂下头闭口不言了。
宴示秋便抬手将他抓在手里装模作样的书拿开了,这次没有受到越浮郁的抗拒,很轻松的拿起了书。
“不喜欢荣太后,所以不高兴我过去”宴示秋道。
闻言,越浮郁有些厌烦“她找你能有什么事,你去除了虚以委蛇之外又能做什么一想到你刚去过她那边,孤就想叫姚喜打一桶水来把你泡进去洗洗干净。”
宴示秋无奈“你也知道是虚以委蛇了。殿下,谋事有时不能太过强势。我一个新上任的太子太傅,公然拒绝太后的要求,哪来的胆子且我去了,才能知道她如今在忌惮什么,让她放松些警惕。”
越浮郁闻言偏了偏头,别过眼沉默下来。
“好了,继续看书吧,专心看。下次就算要发脾气,也别撕书了,好吗”宴示秋笑道。
越浮郁一声不吭接过书。
又过了会儿,见宴示秋没走,越浮郁抬起眼来,犹豫着开口“你不问问孤为何这般讨厌荣太后还有之前为何要去玉簟阁”
宴示秋莞尔“待殿下想说的时候,再与我说罢。”
事实上宴示秋基本知道其中的内情。只是事情急不得,现在他和越浮郁之间的熟稔程度,也不到时候能谈论那么深的事。既然如此,不如暂且不问,等秋猎之后,越浮郁的身体养好了,再接着说其他的。
前几日,越浮郁带着他去玉簟阁,自然不是单纯想要戏弄他这个新上任的太子太傅,也不是因为越浮郁真的贪玩好奇他是想要去找人的。
一个证人,当年越浮郁的外祖父勾结外敌案子的证人。不过越浮郁只知道对方应该是在青楼,但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