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
没去认真回忆越浮郁的生平经历时还好,一回忆了,宴示秋就有点忍不住动摇还在现代、祖母身体还康健的时候,她会带队和学生一起去山区做支教老师,宴示秋那时候虽然年纪不大,但也被祖母带着一起去过,受祖父母职业和那段经历的影响,宴示秋也确实有过将来要做老师的想法。
如今的越浮郁不过十四岁,除了脾气坏点之外并没有做过什么恶事。正如今天出门前祖母说的那样,如果能教好呢,能淡化越浮郁内心的戾气呢
宴示秋垂下眼,认真思索起来。
他原本的打算也是兢兢业业做一段时间的太傅,然后时机成熟了再去辞官。只是这之前想的是假装敬业但反正都要耗一段日子在这位反派太子身上,那把“假装敬业”变成真的敬业,认真跟越浮郁相处一段时间,试着把这位还没来得及走歪的太子殿下“掰正”,也是一样的。
就算实践过后发现不可行,也费不了太多心血,及时抽身就是了。但如果能成功,那很多隐患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家中祖父母也不会为他忧心了。
如此一想,宴示秋心中的天平彻底倾斜。于是再抬眼对上越浮郁没什么活力的目光时,宴示秋冲他温和友好的一笑。
然后换来了越浮郁一蹙眉,别过头,很是嫌弃的反应。
宴示秋“”
这小屁孩,任重而道远啊。
过了会儿,宴示秋主动开口关心“殿下这会儿可好些了”
虽然宴示秋刚刚给他喂药端水,但越浮郁并没把这点事放在心上,对宴示秋的态度还是那样恶劣“宴太傅要是真关心孤,不如去跟父皇请旨,将来孤若是死了,还请太傅陪葬。”
宴示秋很淡定“年纪轻轻别动辄生死。”
又过了会儿,越浮郁俯身捡起了之前落在地上的九连环,又一次玩了起来。
马车平稳的回到东宫,下去之前,宴示秋又对越浮郁说了句“既然回来了,那就请殿下安心跟臣读书吧。”
越浮郁慢吞吞起身,闻言瞥了宴示秋一眼,然后身形一晃,直接就栽到了宴示秋身上。
宴示秋“”
宴示秋“”
下意识接住了越浮郁,宴示秋一脸懵的低下头,看着越浮郁紧闭的双眼,这瞬间他整个人都木了。
要不是越浮郁之前咳嗽都不让他拍背接触,现在不大可能故意装晕摔到他身上,宴示秋都怀疑这小孩是故意的了。哪有老师刚说了你要好好学习,下一瞬学生就直接晕倒的
得了,这个东宫本来就不是密不透风的,估计很快就有人知道了太子殿下不满新任太傅,头一天就怄到犯病晕厥。
“姚喜”宴示秋忙朝外扬声喊道,“快传太医,殿下晕倒了”
姚喜闻言一惊,毕竟越浮郁过去虽然时常犯病不适,但鲜少会晕厥过去的。于是姚喜连忙叫身边的驾车内侍去喊东宫里的太医,然后打开了马车的车门朝里看。
这一看就惊住了,因为宴太傅正抱着素来不让人近身的太子殿下不过太子殿下都晕了,显然也不可能因为不想让人抱,就马上惊醒过来。
姚喜开了马车门撩起帘子,宴示秋就抱起越浮郁下了马车。
虽然越浮郁看着身体不大好,但毕竟是个十四岁身量挺拔的少年郎,还是很有份量的,宴示秋抱着走了一会儿就有点吃力。姚喜反应过来后连忙叫人抬来了步辇,才解放了宴示秋的双手。
宴示秋的小厮砚墨一直等在东宫里,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更没想到出门时还挺好的太子殿下是晕着回来的,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只能看着自家公子走进了太子的寝殿。
太医就在东宫随时待命,很快就赶了过来,探了脉之后放松了点,对目前官最大的宴示秋回禀说“太子殿下这是旧疾,估摸着一个时辰就能醒来,醒了之后喝下药便好了,下官这便去为殿下煎药。”
宴示秋闻言微微颔首,然后看着这个太医走了出去。
这个太医,就是当今皇帝特意安排在东宫的、专属于越浮郁的太医,据说是太医院里医术最为高明的一个,这些年越浮郁的身体一直由他调理越浮郁的身体若是太好了,这太医就负责让他病一场,越浮郁的身体若是太虚了,这太医便负责给他补补确实是医术高明。
宴示秋不知道越浮郁如今身体的真实状况,但伤身体的药自然是别吃了才好。
想着事情,宴示秋走到窗边,随意的拨弄一旁花盆里的叶子。
姚喜也待在殿内,安静了一会儿后,见宴示秋一脸沉静的模样,他也没敢出声惊扰,只轻手轻脚走了出去,过了会儿又端着热茶和糕点回来了。
“宴太傅,殿下且得有一阵儿才能醒呢,您要不坐下喝杯茶吃点东西吧”姚喜轻声说。
这东宫里藏得住的秘密很少,尤其是宴示秋和越浮郁出去这一趟本来也是大张旗鼓的,于是消息很快传到了一些人耳中。
御书房内,正在看奏折的皇帝听了下面人的禀报,抬起头来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