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让瞪大眼睛,虽然他不知道祁究要如何做到,但他有种预感,这位大佬轻松说出口的话,最后一定会变成现实。
食堂休息区。
吃饱饭的祁究找到正在敷面膜的季小野“可以向你咨询一些事吗关于你的操纵技能的。”
“坐,”季小野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她当然记得,自己还欠祁究一次操纵技能的使用权,“有什么你想知道的”
祁究开门见山“再次操纵5号的成功率大概是多少”
5号,指的自然是伍鬼的杀妻犯室友。
季小野愣了一瞬,回答说“这不好估量,按理说,操纵过的对象往往成功的概率更高,但这并非最重要的影响因素。”
“主要取决于达成操纵事件的难易度、被操纵对象的排斥程度、以及对方当时的愉悦值,愉悦值越低越好控制。”
祁究若有所思“效率道具是不是能通过操纵使用在对方身上”
季小野皱眉“按理说是这样,但我没试过。”
“你指的效率道具是”她有所预感,问道。
祁究“秦让那个5秒道具,他送我了。”
“啧,”季小野将面膜从脸上撕下来,她微眯起眼看向祁究,“我想知道你的计划。”
祁究笑“当然,只有你能让这个计划落地。”
和季小野谈成了计划,剩下的,祁究只需要等待,成功与否明早就会有答案。
他的愉悦值还在下降,脖子上的疼痛感持续加剧。
愉悦值过低加上伤口腐烂发炎症状,饭后祁究开始出现头晕、耳鸣、疲乏等不适反应。
即使吃了季小野给的消炎药也没有效果,祁究靠在休息区的椅子上,嗡嗡嗡的耳鸣像夏日午后的蝉鸣,寂静又喧嚣。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皮湿濡沉重,周围的光线氤成潮湿的光斑,一点点放大、扩散,最后连成一片白雾,祁究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如坠浓雾深处
他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梦里白雾像潮水般退去,四周是白色的瓷砖和墙,而他的面前是一张手术台。
手术台正中央放置了一团血渍模糊的肉块或者说是某种奄奄一息的生物,因为祁究能听到肉团发出微弱的呼吸及哀吟声。
梦里的他无法自由活动,就好像是进入了谁的身体、以对方的眼睛观看正在播放的梦境。
他身穿白色医生制服,似乎是个医生。
手套上沾满组织黏液和新鲜血液的混合物,透过口罩,浓烈又独特的腥味弥漫而来。
他手上拿着一直针管,似乎正为这团呻i吟的烂肉注射什么。
“好玩吗”
是一位年轻女性的声音,语气里带着笑,与此同时,一个坚硬冰冷的物体抵在祁究身体主人的后脑勺上。
祁究听到了手i枪上膛的声音。
“别胡闹。”身体的主人并不害怕,甚至说完全不在意被对方用枪指着后脑勺,似乎对这样的状况习以为常。
他继续专注手上的注射动作。
身体主人的声音,就好像昨晚从通讯器里传出来的声音一样,和祁究自己的声音毫无区别。
少女轻笑了声,随后将撤下来的枪放在手术台上,他的面前。
“我说,要是哪天我也变成了这副模样,你用它崩了我。”少女用开玩笑的语气,却说得很认真。
身体的主人没有回答。
少女抱怨“这副鬼样子实在是太丑了,我才不要,我宁愿从这个世界消失。”
“所以,拜托啦。”
祁究猛然睁开眼,秦让满脸担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没事吧”
“我没事,”祁究深吸了口气,“做了个噩梦。”
“大概是受伤后愉悦值下降的副作用,”祁究看了眼时间,“走吧,休息时间快要结束了,现在前往车间刚刚好。”
秦让忧心忡忡地看着祁究,最后低下头,到底没说什么话。他很清楚愉悦值不断下降意味着什么,可他除了坑对方外,好像也没做什么好事。
一路上祁究都在思考,梦里那个“他”究竟是谁还有他身上那套熟悉的医生制服“他”就是医务室那位已经消失的医生吗自己为什么会做关于他、还有那个少女的梦那个用枪和他开玩笑的少女又是谁呢
但祁究认为梦境只能算提示,并不能算作线索。
他有种预感,以后会有机会和这位“熟悉”的医生会面的。
晚饭后到熄灯前这段时间相对自由,祁究兜里装着小鱼干罐头,从宿舍出来后朝西南方向走去。
中午护士提醒过“没人可以治疗被黏液腐蚀的皮肤。”
如果把这句话当做文字游戏的话,除了人,这座工厂还有别的生物,比如那只一开始就给他帮助、却被工厂规则列为危险生物的小灰猫。
脖子上的伤口持续恶化,愉悦值快跌到临界点了,反正眼下没有更明确的办法,祁究认为,冒险试验一下说不定能找